蕭仰冷淡丟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當下是肅清朝堂、宮中奸細,以及抓回那個騙子。
*
騙子跟謝不籌說了很多,關於她的身份,關於她跟蘇窈窈的過往,關於她對未來的要求。
“我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諾言,照顧我、保護我。”
“我什麼時候許諾這些了?”
謝不籌皺起眉,表情很是一本正經。
他是個重視諾言的人,不會給自己挖這樣的坑。
馮幼螢見此,心裡咯噔一下,應激一般大叫:“你耍賴?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謝不籌,你說過你保證不傷害我的!”
謝不籌被她尖利的聲音吵得腦袋疼:“你冷靜點!我保證不傷害你,不意味著我會照顧你、保護你吧?”
馮幼螢被反駁得啞口無言,僵了好一會,才憋出一句:“你、你卑鄙!”
她強硬不了,隻能軟下態度:“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因為我揚州瘦馬的出身?罷了,我也不強求你的照顧跟保護,等我腳傷好了,我就離你遠遠的,再不礙你的眼。”
謝不籌聽到後麵一句,心裡很不舒服。他曾打算要養著她,那就聽不得她說離開的話。
“我也沒說趕你走。”
他的注意力還被一個詞霸占著:“那個,瘦馬是什麼?一個新馬種嗎?”
他喜歡研究戰車跟戰馬,瘦馬,不像個好馬啊。
馮幼螢對謝不籌的純情有了新認識,作為一個男人,竟然不知道揚州瘦馬的存在,看來,在潔身自好這方麵,他跟蕭仰有的一拚。
該死,怎麼又想到他了!
她搖搖頭,把蕭仰甩出去,然後瞪著謝不籌,表情痛恨,幾近控訴:“瘦馬不是馬,跟青樓差不多,算是一個壓榨、剝削女子的行業,特彆黑暗、汙穢。”
謝不籌聽得似懂非懂,卻在看她時,恍然大悟:“難怪你——”
“難怪我什麼?”
馮幼螢剜他一眼,預感他不是什麼好話。
謝不籌其實想說:難怪你這麼會勾人。
但他知道這話不能說,就及時改了口:“沒什麼。”
他想著她出於這種低賤不堪的身份,沒有自卑,也沒有自怨自艾,甚至還能有這樣大膽而叛逆的言行,也是很不錯了。
“其實,你還是出淤泥而不染的。”
他露出欣賞的目光。
馮幼螢深以為然:“沒錯,你有眼光,嗯,慧眼識珠。”
謝不籌:“……”
他被她的自信乃至自傲給整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馮幼螢看他沉默,很快換了話題:“對了,謝不籌,你能幫我去宮裡打聽下那女人的消息嗎?”
到底什麼人冒充了她?
蕭仰會發現她是假的嗎?
其實,若他發現,也很好,那她就自由了。
“嗯。知道了。”
謝不籌應下了,也吃好了晚膳。
他讓馮幼螢叫人進來收拾。
馮幼螢不解地看著他:“你不準備在彆人麵前說話嗎?為什麼要裝成啞巴?”
她真好奇他的過往啊。
謝不籌一句話粉碎了她的好奇心:“為了不像你這樣到處問。”
馮幼螢:“……”
她被懟了,自然懟回去:“我看你是為了裝可憐。”
謝不籌皺起眉,沒聽明白。
馮幼螢抬手就摸摸他的腦袋:“乖,以後姐姐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