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已經睡熟了,臉上還帶著對瑞仕滑雪的憧憬。杜澤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睡顏,輕輕歎了口氣。他能做的都做了——保護自己的人,保護那些年輕的留學生,甚至儘可能地減少損失。至於這場災難本身,他無力改變,就像他無法改變曆史的洪流,隻能在洪流中,為自己在乎的人撐一把傘。
淩晨一點,桑鐵發來消息:"所有人已安全抵達長島會議中心,通訊正常。"
杜勇也發來消息:"同鄉會成員全部抵達波士頓,不止300人,可能已經達到了500人了。正在酒店休整,沒人起疑。"
林薇:"流感預警效果不錯,好幾家公司都宣布臨時居家辦公了。"
梁普:"操盤係統已在長島調試完畢,隨時可以啟動。"
杜澤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驚人。還有八個小時。
他躺下,把愛麗絲摟進懷裡。她哼唧了一聲,往他懷裡蹭了蹭,像隻溫順的貓。杜澤閉上眼睛,鼻尖縈繞著她發間的鳶尾花香,心裡默默祈禱——願明天的陽光,能照在每一個他在乎的人身上。
突然之間,杜澤看著愛麗絲,心裡改變了要把她送走的決定。
他之前想送走愛麗絲。前幾天甚至讓星輝科技瑞士分公司擬好了邀請函,以“考察精密儀器供應商”的名義,連阿爾卑斯山的滑雪教練都訂好了。可是昨天天深夜,他看著愛麗絲趴在書房地毯上,對著雙清市科技研究院的圖紙比劃,用德語小聲念叨“這裡的實驗室采光應該再改改”,忽然就改了主意。
這姑娘不是溫室裡的花。去年在大清市,她提出要跟著煉油廠人員去德意誌買設備,還說要幫著他們砍價。最後成功帶回來了機器。聽榮譽說,這個愛麗絲膽子很大,麵紅耳赤的跟德意誌當年討價還價。還被那邊的人說,你到底是德意誌人還是華夏人。當時杜澤聽到這話後,心裡好笑。
彆人不知道,可是杜澤知道,未來的愛麗絲魏德兒,可是做了德意誌一個黨派的領導人,還競選總理呢。這樣的人,性格能不強勢嗎?不過,現在的她,年紀還小,在自己的麵前總是一副小貓似的,可是她的骨子裡可是很強勢的。這也是她ab血型的性格兩麵性性吧。
這時的杜澤忽然明白,自己總想著“保護”,卻忘了她早就不是需要躲在身後的小女孩——她是能跟他並肩站在風口上的人。也是時候讓她見識一下這個世界最為殘酷的另一麵了。
第二天清晨,杜澤站在露台前,凝視著曼哈頓的方向。他知道,很快那裡就會是被煙塵籠罩的人間煉獄。
“在發什麼呆?”愛麗絲跑過來,手裡捏著片沾著露水的楓葉,“你不是說,今天送我去芮士嗎?”
“我改變主意了,準備過一段時間帶你一起去。”
“真的嗎?哈哈,親愛的你太好了,我愛死你了。”
其實她也不願意去,但是杜澤的命令她不敢反駁而已,此時聽到不用去了,心裡可是高興壞了。
她摟著杜澤的脖子。“桑鐵說今天要去長島會議中心,帶我一起去好不好?我可以幫你們翻譯文件呀。”
杜澤看著她眼裡的光,心裡很是暢快“好啊,不過那邊的咖啡沒你煮的好喝。”
愛麗絲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轉身去屋裡拿筆記本:“我帶咖啡豆!”
看著她的背影,杜澤深有感觸。有些風雨,不是躲就能躲過的;有些人,也不是護在身後就能安心的。他沒法告訴她未來會發生什麼,卻能讓她站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幫助她成長——
桑鐵的車停在門口時,愛麗絲抱著筆記本跑出來,懷裡還揣著包藍山咖啡豆。杜澤接過她手裡的東西,自然地牽住她的手。晨霧裡,兩串腳印並排往車上走,深淺不一,卻都踩著同樣的方向。
有些決定,不需要太多理由。就像他知道,無論接下來要麵對什麼,身邊有這雙手牽著,心裡就踏實。
長島辦公區的地下掩體裡,七塊監控屏並排亮著,最右側的畫麵正對著曼哈頓下城——雙子塔的銀色幕牆反射著晨光,塔尖鑽進淡藍色的雲層裡,像兩枚紮在天空上的圖釘。
杜澤捏著保溫杯的手指泛白,杯裡的龍井早就涼透了。他盯著屏幕右下角的時間:8點42分。空氣裡彌漫著打印機油墨和咖啡混合的味道。
“標普500看跌期權持倉87,納斯達克100空單建倉完畢。”梁普的聲音帶著電流的雜音從加密耳機裡傳來,他麵前的六塊屏幕上,綠色的k線像蟄伏的蛇,安靜得反常。
周挺把最後一份平倉預案塞進文件夾,金屬夾扣碰撞的脆響在掩體裡格外清晰:“場外衍生品賬戶也備好了,芝家哥商品交易所的原油期貨空單,保證金追加到了五千萬美金。”
林薇突然輕笑一聲,轉著手裡的鋼筆:“真要像鵝國情報說的那樣,這次這波‘動蕩’,夠咱們大賺一筆了。”她上周剛按杜澤的要求,用離岸公司名義買了三批“末日看跌期權”——行權價低得離譜,所有人都覺得是浪費錢,但是卻沒人說這話。
“杜總,波仕頓那邊傳視頻了。”王磊把筆記本電腦遞過來,畫麵裡是麻省理工的實驗室,五百多個華夏留學生正在實驗室裡參觀著,杜勇舉著手機錄像,喊著“讓杜總看看咱們的精氣神”,鏡頭掃過一張張年輕的臉,有人舉著寫著“星輝加油”的紙條,笑得露出白牙。
杜澤剛要說話,最右側的監控屏突然炸開一團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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