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是女孩,叫杜思琪,就刻個‘琪’字,印記用朵小蓮花,女孩家文靜。”江琴掰著手指頭數,“老二是男孩,杜思宇,刻‘宇’字,印記用顆小星辰,他名字裡帶宇宙的宇。老三是男孩杜思遠,刻‘遠’字,印記用隻小鴻雁,盼他飛得遠。老四是女孩杜思瑤,刻‘瑤’字,印記用片玉蘭花,跟她名字呼應。老五最小,杜思辰,刻‘辰’字,印記用輪小月亮,辰時出生的。最後一個是乾孫子,叫張剛毅,男孩,刻個小老虎。”
周師傅聽得認真,從抽屜裡拿出紙筆,一筆一劃記下來,又問清了每個孩子的生辰,才說:“一個月後來取,保證讓你滿意。”
江琴放下定金,臨走時又叮囑:“師傅,這可是我心頭肉,您多費點心。”
周師傅揮揮手:“放心,好玉配好孩子,我不會怠慢。”
接下來的一個月,江琴幾乎天天往老街跑,有時是去看看進度,有時就坐在旁邊看周師傅乾活。見他把和田玉放在特製的水裡慢慢泡,說是讓玉質更溫潤;又看他用細如發絲的鋼絲一點點切割,生怕碰出裂紋;刻字時更是屏住呼吸,刻刀在玉麵上遊走,力道輕得像羽毛拂過。
“您這活兒,真細致。”江琴忍不住誇。
“玉是有靈性的。”周師傅頭也不抬,“你對它上心,它就長得好看,戴在身上也養人。”
杜澤不知道母親每天忙什麼,不過他這裡卻是有了好消息。
杜澤的私人飛機降落在京都機場,然後開車就往胡同深處去了,車窗外掠過灰牆黛瓦,胡同裡飄著炸醬麵的香氣,鴿哨聲從頭頂劃過,倒比任何歡迎儀式都讓他心安。
很快車在一扇朱漆大門前停下,門楣上掛著塊黑底金字的匾額,寫著“杜府”二字,筆力渾厚,是徐工程托書法協會的老友寫的。徐工程早已站在門廊下等,穿著件藏青色的中山裝,手裡攥著串紫檀手串,見杜澤下來,連忙迎上去:“可算把你盼來了,這院子就等你這位主子驗收了。”
杜澤笑著捶了他一下:“跟我還來這套?我可是聽說了,你為了這院子,可是費了不少心啊。”
“那可不。”徐工程引著他往門裡走,推開厚重的木門時,門軸發出“嘎吱”一聲輕響,像老物件在打招呼,“你囑咐過,要按‘修舊如舊’的規矩來,一草一木都不能馬虎。我光是找那些老工匠,就跑遍了整個京城,光木料就跑了很多地方呢。”
一進院的影壁牆先撞進眼裡,是用蘇州金磚鋪就的,上麵嵌著塊漢白玉浮雕,雕的是“鬆鶴延年”,仙鶴的翅膀展開,羽毛根根分明,陽光照上去,玉質的溫潤混著磚麵的啞光,竟有種說不出的和諧。影壁前擺著兩盆石榴樹,枝椏上剛冒出紅芽,徐工程說:“這是從妙峰山移來的老樁,秋天能結滿紅燈籠似的果子,討個‘多子多福’的彩頭。”
轉過影壁,是一進院的正房,三間青磚灰瓦的北房,廊柱是清一色的金絲楠木,被工匠們打磨得油亮,木紋裡還能看出歲月的包漿。“這柱子可是我托人從徽省老宅裡收來的,民國年間的東西,你摸摸,這手感,新料仿不來。”拉著杜澤的手往柱上貼,楠木的溫潤從指尖傳來,帶著股淡淡的木香氣。
正房的門是雕花的格扇門,糊著米白色的宣紙,推開時能聽見“嘩啦”一聲輕響。屋裡的地麵鋪著青石板,接縫處填著糯米灰漿,踩上去穩穩當當。最顯眼的是靠牆的條案,擺著隻青花瓷瓶,瓶裡插著幾枝初開的玉蘭,徐工程說:“這案子是酸枝木的,你要求的‘明式風格’,沒雕太多花,就腿足處有幾個小卷草紋,看著素淨。”
杜澤走到窗邊,推開扇格扇,見窗外是片小小的天井,鋪著鵝卵石,擺著口魚缸,幾條錦鯉在水裡慢悠悠地遊。“這魚缸是老的,清代的官窯,我從潘家園淘來的,當時還裂了道縫,找了個鋦瓷的老師傅,用金釘補的,你細看。”徐工程指著缸沿,果然有幾道細細的金線,像給老物件係了條腰帶。
“走,去二進院看看,那裡才是重頭戲。”徐工程引著他穿過抄手遊廊,廊下的掛落雕著“暗八仙”圖案,葫蘆、扇子、玉板,雕得玲瓏剔透,陽光透過雕花紋路灑下來,在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廊柱間掛著幾盞宮燈,燈罩是絹麵的,畫著山水圖,徐工程說:“晚上點上燈,光從絹麵透出來,暖乎乎的,比電燈有味道。”
二進院比一進院開闊,正房是五間的“大正房”,門窗全是紫檀木的,上麵嵌著玻璃,卻是特意找老玻璃廠定做的“水波紋”玻璃,從裡往外看,院子裡的景物像蒙著層薄霧,有種煙雨江南的朦朧感。“你說要現代化,但又不能破壞老味道,這玻璃可是費了我不少心思。”徐工程笑著說,“裡麵的衛生間都是嵌在耳房裡的,牆麵用的是仿古磚,熱水器藏在吊頂裡,你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杜澤走進正房,見屋裡擺著套花梨木的圈椅,中間是張八仙桌,桌腿上的“馬蹄足”雕得圓潤飽滿。牆上沒掛現代裝飾畫,而是掛了幾幅古畫的仿製品,一幅是《千裡江山圖》的局部,一幅是鄭板橋的竹子,徐工程說:“真跡咱弄不來,這仿品是請故宮的老師傅照著原作臨摹的,連紙的做舊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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