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澤偶爾會去兩邊看看。他發現藍盾的趙隊長是個細心人,每次訓練完都讓隊員把腳印掃掉,武器擦得鋥亮;安德烈則是個粗中有細的,雖然愛喝酒,但把隊伍帶得很整齊,礦場的守衛也安排得滴水不漏。有次張翰墨這個遠東資源開發集團總裁去馬家丹的銅礦視察,正遇上維克多派人來鬨事,安德烈二話不說,帶著人把鬨事的打了一頓,還把維克多的親信捆起來扔到了零下四十度的雪地裡——這事傳到亞庫茨克,杜澤隻淡淡說了句:“做得好,賞他一箱伏特加。”
這天下午,杜澤又溜達到蔬菜大棚。周老正在摘黃瓜,張老在記錄土壤溫度,楊老則拿著望遠鏡,從大棚的縫隙裡觀察鵝軍的訓練。看見杜澤進來,楊老放下望遠鏡:“安德烈剛才跟他的人說,想跟藍盾搞場友誼賽,我沒答應。”
“做得對。”杜澤蹲在番茄苗前,看著綠油油的果實,“現在還不是讓他們碰麵的時候。等馬家丹的銅礦拿下來,除科奇的金礦穩住了,再慢慢說。”他知道,這兩支部隊就像兩把刀,一把藏在鞘裡,一把亮在外麵,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讓它們互相碰撞。
陳老這時推了推眼鏡:“馬家丹那邊,李建東傳來消息,維克多把銅礦的產量瞞報了三成,都走私到土而其去了。我算了算,這要是追回來,夠給你那800人發三年的軍餉。”
杜澤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是時候動動維克多了。楊老,讓安德烈帶兩百人去馬家丹,就說‘總督府查礦’,把走私的證據搜出來。周老,您準備份文件,就說維克多‘涉嫌叛國’,讓遠東檢察院的人配合。”
周老點頭:“我早就查過了,遠東檢察院的檢察長跟維克多有仇,正想找機會收拾他。咱們遞個梯子,他準往上爬。”
楊老補充道:“讓藍盾的人也去幾個,扮成安德烈的手下,混在隊伍裡,把維克多和莫思科寡頭的交易記錄抄回來——這才是咱們要的東西。”
杜澤笑了。三位先生一合計,事情就變得清清楚楚。他往密室門口走,準備去給李建東發報,路過黃瓜架時,順手摘了根嫩黃瓜,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開。這暖房裡的菜長得真好,就像他在遠東的計劃,雖然藏在凍土下,卻在悄悄紮根、結果。
走出大棚時,安德烈的隊伍正在營區裡唱歌,鵝語的歌聲粗糲而有力,藍盾的營區則靜悄悄的,隻有巡邏隊員的身影在雪地裡移動。杜澤知道,這看似平靜的莊園裡,藏著能攪動遠東的力量——而他,就是握著這股力量的人。
他望著地圖上馬家丹的位置,那裡的銅礦像顆埋在凍土下的明珠,等著他去采摘。而維克多,不過是顆該清理的石子,踢開了,路才能更平坦。
2004年2月的馬家丹,寒風像無數把小刀子,刮在銅礦的鐵皮屋頂上,發出嗚嗚的哀鳴。維克多站在礦長辦公室的窗前,手裡把玩著枚金燦燦的銅錠,指腹摩挲著上麵的紋路——這是剛從礦道裡運出來的高純度精銅,而這樣的銅錠,他每月都會偷偷運出三車,通過土而其的中間商賣給歐洲的軍火商。
辦公室的牆上掛著他和莫思科資源部長的合影,相框擦得鋥亮。維克多的祖父曾是大蘇時期的礦業部長,父親在葉利青時代靠著“休克療法”吞下了馬家丹銅礦的七成股份,到他這一輩,早就把“國家資源”當成了自家的搖錢樹。三年前聯邦監察局來查賬,他連夜燒掉了三本暗賬,給局長塞了塊鴿血紅寶石,最後隻落了個“管理疏漏”的處分——在遠東,沒人敢動他維克多,這是他從小聽到大的話。
“礦長,除科奇那邊來電話,說杜澤的人已經到金礦了。”秘書推門進來,聲音帶著怯意。他知道維克多最恨彆人提“杜澤”這兩個字,尤其是上個月杜澤在莫思科簽下總督任命書後,礦長的脾氣就像礦道裡的瓦斯,一點就炸。
維克多把銅錠往桌上一摔,發出沉悶的響聲:“一個黃皮猴子,也配管遠東?”他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冰塊在杯裡撞得叮當響,“我父親當年跟布京一起喝過酒,他杜澤算什麼東西?敢來馬家丹撒野,我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秘書縮了縮脖子,不敢接話。他手裡捏著份報表,上麵記著銅礦的真實產量——維克多上報給莫思科的數字,隻有實際產量的三成,剩下的七成,要麼走私,要麼被他用低價賣給自家控股的冶煉廠。這些賬,李建東來了之後,每天都在偷偷記著,隻是維克多還蒙在鼓裡,以為那個戴眼鏡的華夏工程師,不過是杜澤派來的“擺設”。
李建東第一次見到維克多時,對方正摟著兩個金發女郎在礦場的食堂裡喝酒,腳邊扔著空酒瓶,地上還有沒擦乾淨的血跡——後來聽礦工說,是前幾天有個鄂溫刻族礦工抱怨工資低,被維克多的保鏢打斷了肋骨。
“你就是杜澤派來的‘技術專家’?”維克多眯著眼打量他,嘴角掛著嘲諷,“你們華夏人不是隻會種菜嗎?懂什麼選礦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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