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演習,他們用木頭刻了挺機槍當道具。”桑鐵的聲音更輕,“被太平洋艦隊的偵察機拍下來,莫思科差點把瓦西裡耶夫撤職。”
司令部是間臨時搭建的木板房,牆上的軍用地圖用圖釘按著,圖釘不夠,就用大頭針代替。瓦西裡耶夫師長正蹲在爐邊煮土豆,看到杜澤進來,慌忙用袖子擦了擦手——他的袖口磨破了,露出裡麵打著補丁的毛衣。
“總督先生怎麼有空來?”瓦西裡耶夫的笑容有些僵硬,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桑鐵手裡的食盒,“我這地方……怕是連杯像樣的茶都拿不出來。”
“我聞著香味來的。”杜澤指了指爐上的土豆鍋,“加把薺菜進去,味道能鮮三分。”他示意桑鐵打開食盒,裡麵是切好的薺菜、醃黃瓜和幾大塊黃油,“讓炊事班的人忙活起來,今天我請全營喝薺菜湯。”
瓦西裡耶夫的喉結動了動,忽然對副官喊:“把值日軍官叫來!讓各班統計人數,準備開飯!”他轉身時,杜澤注意到他後頸的舊傷,像條褪色的蛇。
炊事班的帳篷裡很快飄起了香味。桑鐵和張弛挽著袖子,正教鵝軍炊事員切薺菜:“根要留著,洗淨了燉在湯裡最香。”他的動作利落,刀工比炊事員還熟練,看得幾個士兵直咂嘴。
杜澤和瓦西裡耶夫坐在行軍凳上,看著士兵們排隊領湯。一個瘦高的列兵捧著搪瓷碗,喝得呼嚕作響,薺菜葉粘在嘴角都沒察覺;旁邊的上等兵偷偷把自己碗裡的黃油,撥了一半給新兵,動作快得像做賊;瓦西裡耶夫的副官端著兩碗湯進來,碗底沉著兩個荷包蛋——那是炊事班偷偷給師長和總督留的。
“去年冬天,有個新兵餓極了,偷了老百姓的雞。”瓦西裡耶夫忽然開口,喝了口湯,“我把他關了三天禁閉,心裡卻比誰都難受。司令部的撥款拖了半年,士兵們嚼著凍土豆站崗,我這當師長的……”
“我在馬家丹建了個食品加工廠。”杜澤打斷他,把自己碗裡的荷包蛋夾給他,“每天能產5000個麵包、2000罐醃黃瓜,以後按月給你們送過來。條件是,幫我守好鐵路。”
瓦西裡耶夫的筷子頓了頓:“鐵路?就是那條從礦區通到港口的?”
“對。”杜澤從包裡掏出鐵路圖紙,“下個月要鋪到海參崴,沿途需要巡邏,防止有人偷鐵軌。你們派一個連駐紮在沿線站點,我給每個站點配台發電機、一口行軍鍋,再按月發‘巡邏補貼’——每人每天300盧布,夠買兩斤肉。”
桑鐵適時補充:“站點的倉庫裡,我們會儲備麵粉和薺菜種子,讓士兵們自己種點青菜。冬天冷,就用發電機帶動暖棚,保證能吃上新鮮的。”
瓦西裡耶夫盯著圖紙上的站點標記,忽然笑了:“總督先生這是想讓我的人當‘鐵路警察’?”
“是‘軍民共建’。”杜澤也笑了,“你看,鐵路通了,礦區的煤能運到港口,你們的鍋爐就不用燒劈柴了;港口的魚能運到內地,你們的士兵也能換點零花錢。這是雙贏。”
帳篷外傳來陣歡呼,原來是張弛教士兵們用薺菜和麵粉炸菜餅,金黃的餅子剛出鍋,就被搶得精光。一個滿臉煤灰的炊事兵舉著個菜餅跑進來,塞到瓦西裡耶夫手裡:“師長,嘗嘗!華夏廚師教的,比列巴還香!”
瓦西裡耶夫咬了一大口,餅子的酥脆混著薺菜的清香在嘴裡散開,他忽然對杜澤說:“鐵路巡邏的事,我派二連去。他們連長是個老鐵道兵,知道怎麼看鐵軌有沒有被動過手腳。”他頓了頓,又加了句,“補貼……就直接發給士兵吧,彆經過司令部。”
杜澤點頭:“沒問題。另外,我讓蘭盾的人給你們修修單杠和訓練器材,都是退役的特種兵,擺弄這些比你們在行。”
唐雄正帶著幾個士兵加固單杠,他蹲在地上調整支架角度,動作標準得像在搭建作戰工事。一個年輕的士兵怯生生地問:“長官,您以前是哪個部隊的?”
唐雄抬頭笑了笑,沒直接回答,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練,單杠能練出臂力,以後扛槍就不費勁了。”
傍晚離開營地時,瓦西裡耶夫帶著軍官們送了很遠。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剛冒芽的草地上,像一排重新站整齊的隊列。杜澤注意到,士兵們已經把廢品堆裡的鐵軌螺栓撿了出來,正往鐵路維修隊的卡車裡搬。
“師長,這些螺栓還能用。”一個老兵憨厚地笑,“以前不懂事,以後再也不拆鐵軌了。”
瓦西裡耶夫的臉微微發紅,不過他知道以後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杜澤知道,對待這些當兵的,有時候就得真的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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