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刷刷刷刷,便在青石板上刻下圍棋棋盤,顯然準備以棋論武。
遠處潛伏的李瑾瑜看了,心說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神特麼以棋論武,是你們不正常還是我不正常?
若以棋藝高低定輸贏,王天一就該是魔教教主,柯潔就該是武林盟主,阿爾法狗就該是掃地僧、張三豐。
若不是外掛不夠給力,假如能帶著光腦、人工智能穿越,保管讓你們這些裝叉人士,全都嚇得尿褲子。
不過這種附庸風雅的比拚,倒是正符合段延慶的心意,他在當太子的時候文采風流,此後亦飽學不輟。
隻按照天龍中實際表現而言,段延慶的棋藝,絕對是最最頂尖的。
當然,前世看論壇的時候,有圍棋大佬分析過,單純按照文字描述,天龍中實際棋藝最高的是段譽。
不過十有八九是思維限製,隨手一寫,比如著名的天下第一輕功高手,三潭飛仙李沅芷李大小姐……
李瑾瑜對圍棋無甚興趣,隻是跟過來看看,彆讓段譽真個被坑了。
從內心角度而言,不能因為自己的欲念,而隨意的坑人,那屬於心魔。
從功利角度而言,段譽是大理國未來的皇帝,非常有投資價值。
“施主功力高深,棋力想來也勝老僧十倍,老僧要請施主饒上四子。”
“大師何必過謙?要決勝敗,自然是公平對弈,何來相讓?”
“四子是一定要饒的。”
“大師既自承棋藝不及,也就不必比了。”
“那麼就饒三子?”
“便讓一先,也是相讓。”
“哈哈,原來你在棋藝上的造詣甚是有限,不妨我饒你三子。”
“那也不用。”
“好,你是主人,我是客人,這一先必然是我的。”
“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先。”
“既如此,不如猜謎。”
“如何猜?”
“你猜老僧到了七十歲後,兩隻腳的足趾,是單數呢,還是雙數?”
“你想引我猜單數,我卻偏偏不上你的當,我猜是雙數!”
“好,那你看好了!”
黃眉僧抬起右腳,金剛指力輕輕一劃,已然斬去自己的右足小趾。
“老僧今年六十九歲,到了七十歲的時候,足趾自然是單數。”
這種比狠之法,多見於北地青皮比鬥,雙方並不直接拚殺,而是鬥狠。
比如一方說“看我割個耳朵,給老大下酒”,對方如不能照做,那便算是輸了一局,地盤自然要讓出來。
其餘諸如滾釘板,探毒水鍋取銅錢之類的,也多出於這種比試。
後來人們覺得此法折損太大,已然從鬥狠變為盤道,卻是不多見了。
段延慶一生經曆何等坎坷,惡人穀內更是見過無數殘忍,切一根小趾本無甚在意,但黃眉僧虎視眈眈,他若是中招,黃眉僧繼續切又當如何?
大理段氏高手如雲,假如在此折損太大,必然會為高手所趁,左右不過是一先,倒也不必太過爭勝。
“不錯,大師先下。”
黃眉僧此來當然不是為了下棋,而是要拖住段延慶,儘量消耗段延慶的內功真元,自然不會真的拿出棋子。
摘了一片綠葉,隨手射出,摘葉飛花,印在了棋盤之上,便算下了一子。
段延慶自不會認輸,便折樹枝作為棋子,與黃眉僧相互應和。
李瑾瑜看得頭暈目眩,心說你們倆直接拚內力多好,弄這些做什麼?
隨手一揮,冰蠶蠱丟了下去。
冰蠶蠱最近得金蠶蠱毒液,又成長了一些,已然能夠控製寒氣。
何謂“控製寒氣”?
便是此前雖為蠱蟲,能夠被李瑾瑜操控,但自身寒氣時刻發散,行走之時寒氣四溢,便是瞎子也能發覺。
此刻寒氣收於體內,如同輕功高手一般飛速爬行,快速到了段譽身邊。
理論上來說,“春i藥”屬於迷幻類的藥物,並不是毒藥,百毒不侵的體質也承受不住這種藥物。
不過段延慶為提高藥力,人為在裡麵添加毒素,若不能儘快瀉去藥力,便會肌膚寸裂、七孔流血而死。
如此卻是方便了冰蠶蠱,冰蠶趴在段譽手腕上,咬開一個小口,快速吸食體內的毒素,隨後又去吸木婉清。
待到兩人下了二十餘手,段譽體內毒素已解,又被寒氣刺激,清醒過來。
起身發現黃眉僧和段延慶下棋,段譽棋藝極為高深,再加上旁觀者清,一眼看出黃眉僧糾結,開口說道:“大師反擊‘去位’,不可失了先手。”
段延慶聞言冷笑道:“觀棋不語真君子,自作主張大丈夫。”
段譽叫道:“你若是君子,便把我放出去,讓我來和你對弈!”
黃眉僧道:“老衲是大和尚,不是大丈夫,也做不得彆人的丈夫。”
正所謂“歪打正著”,黃眉僧無心一句話,卻讓段延慶浮想聯翩。
就他這醜陋形貌,殘疾身子,便是尋得白衣觀音,如何做她的丈夫?
下棋本該全神貫注,他這麼一胡思亂想,不免思索稍遜一些,棋藝雖然高於黃眉僧,卻下了個旗鼓相當。
另一頭,大理司徒華赫艮,正帶著巴天石等好兄弟挖地道。
卻原來,華赫艮出身貧寒,在成為大理國三公之前,做過摸金校尉。
雖然二十多年不曾動手,這份本事卻沒有丟下,地道挖的又快又好,不足一個時辰,竟然已經挖到萬劫穀。
段正淳也發揮自己的本事,不斷和秦紅棉、甘寶寶打情罵俏,詢問段譽所處的方位,甚至不知用了什麼魔法,竟然讓兩人幫忙去找尋段譽。
諸多人手中,無論哪一路都在正常進行,唯獨李瑾瑜出了點意外。
卻是大理國來的人太多,段延慶的手下走過來稟報,偶然一個抬頭,恰好發現藏身於梁柱的李瑾瑜。
“老大!人已經來了!”
此人是個光頭和尚,身著紅衣,手持虎頭鉤,法號“西寶”,是一位有名的江洋大盜,手段極為凶殘。
可他雖然凶殘,卻不夠聰明,一語叫破李瑾瑜的存在,李瑾瑜又怎會留他的性命,手腕輕輕一抖,晶藍色刀芒一閃而過,西寶和尚魂飛西天。
段延慶回頭看去,發現來人竟然是李瑾瑜,正要開口,黃眉僧的金剛指力已然點了過來,不得不回身接招。
“波!”
金剛指力對一陽指!
段延慶武功比黃眉僧高,但年歲不如黃眉僧長,功力方麵稍遜半籌,黃眉僧一味比對真氣,他也是無法脫身。
李瑾瑜一刀斬殺西寶和尚,身後有人持劍衝殺過來,冷笑一聲,溫柔刀倏然出鞘,再次收走一條性命。
“嗖!”
一頂鬥笠飛射而來,李瑾瑜回身一掌轟碎鬥笠,卻見一個漢子俯衝而至。
李瑾瑜飛腿踢向他心窩,不想此人招法極為怪異,竟然一個低頭,從自己的胯下鑽過,隨即足尖逆點後心。
江湖人多是熱血漢子,除非是生死威脅,否則怎會鑽人褲襠?
若是用這等下三濫招式,便絕不忌諱更加的下三濫,緊跟著便會是一招猴子偷桃之類不得不防的“絕世強招”。
可此人再次反其道而行,竟然飛腿攻擊後心,卻更加的防不勝防。
彆人防不住,李瑾瑜防得住。
李瑾瑜回身一閃,雙腿韋陀獻寶順勢坐了下去,免得被人偷桃,右手刀斜向上飛掠,一條右腿飛空而起。
玄鳥劃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