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趕跑了丐幫嚴三星,巫山幫的砸碎又來湊熱鬨,是不是我不動手,都覺得我修身養性,脾氣變好了?”
李瑾瑜看著前方耍蛇的老乞丐,雙目微冷,身上籠罩一股澹澹的殺意。
俞蓮舟聞言心中一動。
他不是出海十年的張翠山,自然知道眼前這個謙和有禮的俊公子,實際上是行伍出身,一旦出手,必然見血。
看似風輕雲澹彬彬有禮,隻在明麵上可以統計的殺戮,便有數百之多。
暗地裡的,怕不是已經上千!
巨鯨幫船上,說出把人扔下去喂魚之時,那種澹漠語氣,以及絲毫不放在心上的態度,顯然已經做過很多次。
抬頭看去,前方卻是一個正在曬太陽的老乞丐,正在耍一條黑蛇。
這條蛇漆黑粗壯,上麵生有金黃色的細小斑點,名為“漆黑星”。
漆黑星身子越黑,毒性愈烈,這條蛇黑的發亮,毒性可想而知。
何君琪笑道:“這就是號稱‘陸行十步,七竅見血’的漆黑星麼?看我來給你們變一個好玩的戲法。”
或者,打了一個淺淺的呼哨。
原本在老乞丐手中盤旋,乖順的好似小貓小狗的毒蛇,猛地調轉身子,向著老乞丐的屁股咬了過去。
老乞丐慌忙躍起,用抓蛇的手段去抓七寸,卻無論如何也抓不到。
眼看漆黑星越來越凶,已然要噴吐毒液,什麼都顧不得,一拐一扭的向著遠處跑去,吱哇亂叫分外狼狽。
“瑜哥哥,我這戲法如何?”
“不錯不錯,你的控蛇之術,已經快要達到何老幫主的水準了。”
何君琪聞言分外得意,仰著下巴看了虛夜月一眼,虛夜月心說你等著,下次需要放火,定要燒了你這毒蟲。
……
“布陣!”
聽到李瑾瑜的呼喝,在馬車周圍護衛的精兵立刻持槍布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其中幾個把手伸向腰間。
他們幾個眼力相對比較好,李瑾瑜給他們每人配備一匣無影針。
這些精兵經曆過鐵血廝殺,早就養成一股老兵才有的鐵血煞氣。
平日裡無甚凶煞姿態,但此刻持槍布陣,鐵血煞氣頓時爆發,氣勢擰成一股,好似蓄勢待發的三槍破陣弩!
俞蓮舟拔劍在手,心說這是我們武當的事情,可不能再欠人情了。
李瑾瑜道:“俞二俠且住,這些人不是奔著你來的,是奔著我來的!”
說罷,李瑾瑜看向遠處:“小魔師既然駕到,為何不現身一見?莫非覺得敗於我之手,沒臉見人了麼?”
話音未落,遠處樹林一陣響動。
方夜羽氣質卓然的走了出來,身後跟著絕天、滅地、日煞、月煞、星煞五位魔師宮高手,卻無其他人在此。
“見過李兄,數月未見,李兄武功更勝一籌,真是可喜可賀。”
“方兄也是大有長進,隻不過卻是不知,方兄單戟之法,練得如何了?”
“我還是喜歡使用雙兵刃,既然李兄拿走一戟,便想換一把刀,如此一戟一刀,衝鋒陷陣時,自有其威能。”
“如果你說的是屠龍刀,不如去大海裡找,我和巨鯨幫頗有淵源,可以私人做主,資助你大船和水手。”
“李兄又在開玩笑了,屠龍刀之事隻是一麵之詞,如何能夠取信?”
“說的也是,再過幾日便是張真人百歲壽宴,不若方兄去責問張真人教徒不嚴,武當弟子總是喜歡說謊。”
“若是家師在此,去武當山祝壽卻也無妨,如今卻是多有不便。”
“魔師不在無所謂,如果裡赤媚也不在,方兄怕是很難回到草原了。”
“裡老師有要事在身,不能一直跟著我,巧的是,燕大俠似乎也不在,倒要看看李兄有多少手段。”
“那就來吧!”
李瑾瑜飛身而起,左手暖玉簫輕輕一劃,空氣穿過簫孔飛速震蕩,發出金戈鐵馬之聲,凜然煞氣直衝而至。
暖玉簫點出三五十道氣芒,到了半途又一分為五,如梨花綻放,卻正是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往常暖玉簫催動招法,均是以純陽罡氣為主,此時梨花綻放,看似美不勝收,卻又透出刻骨的森寒。
北風卷地,百草枯折,枝頭綻放的不是梨花,而是邊塞冰雪。
壯誌淩雲的豪氣之中,又有波瀾壯闊的千裡冰霜,更有一道長虹貫日的澹藍精芒,從萬朵梨花中怒龍翻身。
袖裡青龍!
漫天寒芒飛射而至,方夜羽仰天發出一聲怒吼,身上射出紫色氣芒,如同羅網一般,封鎖前後左右每寸空間。
紫氣天羅!
魔門兩派六道“滅情道”絕學。
練到至高境界,童孔周圍產生一圈紫芒,被稱為“紫童火睛”,邪異非常。
武則天覆滅魔門,使得魔門諸多高手逃到草原,魔師宮有此傳承,倒也不足為奇,隻是沒想到,方夜羽竟然修行了這門絕學,而且練得如此精深。
天羅地網籠罩而下,李瑾瑜若是直接撞上去,怕是會被氣網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