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聲,溫柔刀向上一揮,紫氣天羅寸寸崩裂,方夜羽身前再無防禦。
“嗖!”
暖玉簫急點心口。
“刷!”
方夜羽左手猛地抓出,手上有著晶瑩剔透的色彩,竟是帶了一副手套。
與此同時,右手三八戟淩空劃過一個玄妙軌跡,轟向李瑾瑜右手脈門。
一攻一守,一守一攻。
兩人僅僅對換兩招,便已經各自顯露七八處殺機,溫柔刀片刻不離方夜羽脖頸,三八戟直指李瑾瑜腦門。
隻需稍有半點不慎,便會被敵人擊中要害,隨後便是魂飛西天。
經過上次一戰,方夜羽心知李瑾瑜有塊護心鏡,打胸口會被防住。
出招之時,要麼攻擊腦袋,要麼攻擊手腳,招招皆勢大力沉,縱然有防具抵擋,巨力也能擊碎骨頭。
張翠山有些看呆了,心說十年沒有回中原,世界已經變成了這模樣?
兩個風姿俊秀、彬彬有禮、雅量非凡的公子,這一秒稱兄道弟,下一秒動起手來,招招直奔要害。
方夜羽挨了一招,脖子必然是一刀兩斷,李瑾瑜挨了一招,腦袋和爛西瓜絕沒有任何區彆。
兩人出招之狠,之毒,之烈,實在是超乎張翠山的想象。
俞蓮舟對此卻覺得正常。
這些年江湖井噴,高手成批出現,年輕一輩的高手,哪個沒有絕活?
若非武當派的功夫,越練到後麵進境越快,堂堂武當俞二俠,也免不得會成為某個少年高手的踏腳石。
電光火石間,李瑾瑜和方夜羽已經過了七八招,魔師宮五大煞神帶著數十個精銳手下,一同撲向了馬車。
俞蓮舟雙目猛地一冷!
武當行事以俠義為先,與人動手甚少下重手,但麵對的是異族,那就沒必要手下留情了,正好殺雞儆猴。
右手長劍忽然變成了一條軟帶,輕柔曲折,飄忽不定,此為武當派“繞指柔劍”,變化多端,倏忽來去。
左手捏成虎爪,張三豐嚴令不可輕動的虎爪絕戶手,毫無保留抓出。
“卡察!”
伴隨一聲脆響,一個壯漢腰部骨骼被硬生生捏斷,右手寶劍回旋,在他咽喉留下一條深深的血口。
殷素素把張無忌抱在懷裡,捂住張無忌的眼睛耳朵,張翠山持判官筆,跟著俞蓮舟一同出招殺敵。
武當派雖然是以掌、拳、劍三種武技為主,武當七俠卻各有側重。
比如張翠山,他最擅長的是虎頭鉤和判官筆,江湖綽號“鐵畫銀鉤”。
他的隨身武器早已遺失,李瑾瑜贈送了一套新的,但他此時卻隻是使用判官筆,虎頭鉤放在了一旁。
這卻是為了——布陣!
武當陣法——真武七截陣!
武當山供奉的是真武大帝。
張三豐某次閉關時,見到真武神像座前的龜蛇二將,想起長江和漢水之會的蛇山、龜山,心想長蛇靈動,烏龜凝重,正是兼收至靈至重的兩件物性。
連夜趕到漢陽,凝望蛇龜二山,從蛇山婉蜒之勢、龜山莊穩之形中間,創了一套精妙無方的武功出來。
隻是龜蛇二山大氣磅礴,從山勢演化出的武功,森然萬有,包羅極廣,決非一人之力所能同時施為。
張三豐悄立大江之濱,不飲不食三晝夜之久,終是想不通這個難題。
到了第四天早晨,旭日東升,照得江麵上金蛇萬道,閃爍不定。
他猛地省悟,哈哈大笑,回到武當山上,將七名弟子叫來,每人傳了一套武功,合起來便是“真武七截陣”。
此陣法二人便可施展,師兄弟相輔相成,攻守兼備,威力便即大增。
如若七人一同施展,猶如六十四位當世一流高手同時出手。
俞蓮舟張翠山十年未見,但兄弟情誼豈是常人可比,配合無比默契,轉瞬之間已然布陣,連續點倒七八人。
五大煞神看得多有心驚,他們此次隻為試探,但張翠山武功之高,著實出乎預料,他這十年莫非又有奇遇?
他們卻不知,武當心法最為首要的便是靜心,靜下心來才能修習心法。
張翠山在冰火島十年,每日除了打獵之外無甚事情,那便隻有練武。
雖說沒能學到新的高深武技,但卻把武當九陽功練到極為高深的境界。
而在冰火島那種奇絕之地,也有一些特殊的天材地寶,這些天材地寶飽含靈氣,服用之後體質功力均有提升。
武當七俠中,武功最高的自然是俞蓮舟,功力最純的,卻是張翠山。
另有一點,十年時間,張翠山或多或少受到殷素素和謝遜的影響,出手狠辣果決,他的武器卻偏偏是判官筆,兩相加持,威力又提升了數籌。
“嗤!”
張翠山點倒一人,正要繼續出手進攻,身後馬車猛地傳出一股寒氣。
“轟!”
馬車轟然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