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追魂槍!
九幽斷魂刀!
一刀一槍在夕陽下殊死交鋒,血色的夕陽灑在王兆興和沈榮身上,獵獵風聲讓人覺得回到金戈鐵馬的時代。
兩人出手沒有任何招式美感,唯有體力、意誌、氣血的對拚。
王兆興麵色變得血紅,身上散發出一股恐怖的煞氣,好似霸王在世。
沈榮由於過度催動氣血,皮膚已經泛起血紅色,刀芒亦變的血紅。
兩個年近五旬的中年人,身上煞氣之濃鬱,殺氣之凜冽,戰意之澎湃,讓人覺得是千軍萬馬瘋狂對衝。
王兆興槍槍不離沈榮要害,沈榮刀刀直奔王兆興的腦門。
刀槍對轟,發出打鐵般密集的鐺鐺聲,數十丈內儘是氣血狼煙。
電光火石間,兩人身形交錯,王兆興揮槍刺向沈榮後心,沈榮左手在腰間輕輕一抹,竟然摸出一把飛刀。
就在這決死一擊的刹那,一根鐵簫忽然自遠方飛射而來,精準至極的卡在飛刀和長槍之間,破去兩人強招。
定睛看去,李瑾瑜已策馬衝來,呼喝道:“你們兩個,給我住手!”
沈榮一眼認出李瑾瑜,毫不在意的說道:“這是我們兩個的事,李爵爺雖然位高權重,卻無權乾涉!”
王兆興喝道:“今日死則死矣,我必然要拖著這個叛徒下陰曹地府!”
沈榮聞言怒喝道:“放屁,你才是那個無恥的叛徒,你才是叛徒!”
眼看兩人還要再戰,李瑾瑜飛身而至,單掌分開兩人,道:“從伱們的對話來看,你們似乎搞錯兩件事。”
沈榮道:“什麼事?”
李瑾瑜笑道:“首先,彆人或許沒資格管這件事,但我絕對有資格!”
沈榮道:“憑什麼?”
李瑾瑜道:“這件事不適合在這裡解釋,咱們先說下一件事,你們兩個都認為對方是叛徒,不是問題麼?”
王兆興道:“當年之事……”
李瑾瑜道:“龍騎禁軍的事,我也是聽過的,與其莫名其妙打生打死,不如先查探清楚,你們兩個應該明白,現在已經沒有決鬥的機會了。”
沈榮道:“去哪裡解決?”
李瑾瑜道:“去刺史府王總鏢頭不放心,去鏢局沈刺史不放心,不如去我的爵爺府,我給兩位詳細說說。”
王兆興和沈榮對視一眼,不知不覺間,竟然找回當初的熱血和默契。
以武見人,王兆興心中已有幾分疑慮,沈榮也不覺得王兆興是叛徒。
眼見李瑾瑜確實有說和之意,便一同去往爵爺府,看看該如何解決。
……
“三十年前,高宗皇帝下旨召集四十位武林高手,組成了龍騎禁軍。
這支小隊專門負責刺探、暗殺,偶爾也有衝鋒陷陣撕開陣型的職責。
因此,他們的武器並非常見的刀劍之類,而是槍、矛、戟、鐧等用於沙場的武器,尤其以槍矛居多。
龍騎禁軍內,每個人都必須隱藏自己的名號,戴上特製的麵具,並在手腕刺下龍形紋身,以此作為標記。
大約二十五年前,在對吐蕃作戰的過程中,龍騎禁軍遭人出賣,四十人小隊全軍覆沒,我說的沒錯吧。”
李瑾瑜拿著一卷書,看著王兆興和沈榮,沉聲道:“你們是幸存者。”
沈榮道:“我們剛剛衝進去,便遭受到了埋伏,弟兄們死傷慘重,我被我的義弟從死人堆裡麵背了出來。”
王兆興麵上也滿是痛苦和回憶。
“當時我從死人堆裡麵爬出來,傷勢過重,本以為必死,沒想到卻趕上大雪崩,被雪崩震到了一處雪穀。
雪穀之內,剛好有三株年頭久遠的雪蓮,我靠著雪蓮活了下來,養好傷勢之後,便創立了大王鏢局。
一方麵是安家立業,另一方麵則是查找叛徒,為兄弟們報仇雪恨。
經過多方查找,我聽說龍騎禁軍內的叛徒,是武功最高的一個。
剛剛進入龍騎禁軍的時候,我們互相交過手,武功最高的便是夜叉,他是領隊,知道全部的行軍計劃。”
沈榮冷哼道:“最厲害的明明是你的霸王追魂槍,二十歲出道,一個月槍挑關中八個山寨,我可做不到!”
王兆興冷笑道:“你不是還有飛刀絕技麼?我以前可沒看你用過!”
眼看兩人又要打起來,李瑾瑜趕忙製止:“外邊打就算了,這裡可是我的子爵府,千萬彆在這裡動手!”
頓了頓,李瑾瑜笑道:“你們不覺得對方的話很有意思麼?如果一個人真的是叛徒,怎麼會去找叛徒?”
沈榮道:“為了清除幸存者,為了把這一切徹底的掩蓋下去。”
李瑾瑜道:“不不不,你想錯了一件事,那就是叛徒隻知道龍騎禁軍煙消雲散,不知道有多少人活著。”
王兆興道:“爵爺的意思是?”
李瑾瑜道:“唯有幸存者,清清白白的幸存者,才知道有人活著,因為他知道,至少有一個人還活著,那個人就是出賣龍騎禁軍的叛徒!”
沈榮道:“沒錯,如果龍騎禁軍隻有一個活了下來,那就是叛徒!”
李瑾瑜道:“這不就明白了?王鏢頭不知道沈刺史活著,沈刺史不知道王鏢頭活著,你們隻知道叛徒活著。”
王兆興被繞的有些迷糊,沈榮當了二十多年的官,卻已然聽明白。
如果對方是叛徒,那麼他不會知道有人幸存,更不會去查找幸存者,因為那是在增加自己暴露的概率。
龍騎禁軍之事,雖然被薛仁貴的慘敗所掩蓋,但也在六扇門榜上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