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風起雲湧,不論是蒼茫雪山還是西域大漠,全部都不消停。”
姬冰雁若有所指的說道:“雪山派的變故隻是小事,畢竟雪山派隻不過是二流門派,對江湖的影響不算大。”
厲勝男道:“那什麼才算大?”
姬冰雁道:“當然是能夠進入江湖歌訣的大勢力,據我所知,最近四城五方中的四城,發生了極大變化。”
李瑾瑜道:“什麼變化?”
姬冰雁道:“明尊城有了新任明教教主,據說叫什麼公子羽,一個藏頭露尾之輩,連真容都不敢暴露。”
“咳咳~說事就說事,評價人家的麵具做什麼,麵具又沒有得罪你!”
李瑾瑜心說,老姬不夠意思,明明已經猜到是我做的,還非要指著和尚罵禿驢,把這力氣留著罵胡鐵花多好。
姬冰雁確實猜出來了。
原因很簡單,明尊城爭奪教主之位的時候,李瑾瑜在西域之地,帶走了琵琶公主,且公子羽此前無名無號。
一件大事,如果發生的時候,李瑾瑜在附近,那麼定然和李瑾瑜有關。
事情越大,關聯越大!
如果這件大事是神秘人做的,那個神秘人,十有八九是李瑾瑜的馬甲。
這種事情絕無半分推理,但也不需要推理,隻需要下意識的反應。
作為李瑾瑜的老朋友,姬冰雁實在是太過了解李瑾瑜,知道李瑾瑜喜歡披著馬甲做事,故意打趣了幾句。
李瑾瑜道:“還有呢?”
姬冰雁道:“海鯊宮赫連霸,率領門人弟子進攻至尊城,憑分身魔影和分心掌大破威龍神掌,擊殺官禦天。
現如今,至尊城已經落入到赫連霸手中,想想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堂堂至尊城,就這麼被人給攻破了!”
厲勝男道:“這有什麼,背靠昆侖天險的明尊城,不也被人輕而易舉的攻破了?至尊城有什麼不可破的?”
姬冰雁道:“明尊城被破,那是因為敵人的實力太強,楊逍驕傲自大,不懂兵法,把五行旗的力量浪費掉。
假如五行旗駐守明尊城,縱然有直通城內的密道,也會造成極大殺傷。
彆的不敢保證,至少唐經天和桂華生等後生晚輩,不可能安然下山。
至尊城城主官禦天,是天下難尋的梟雄人物,武功淵深,智計卓絕,一手開創至尊城基業,豈是楊逍可比?
可官禦天竟然放棄地利優勢,主動與赫連霸單對單對決,他那霸絕無雙的威龍神掌,也被赫連霸給破掉。
實話實說,開戰之前,我私下裡比對過,赫連霸的勝算不超過兩成。
結果他兵不血刃拿下至尊城,甚至還有力量驅趕撲上來的野狗,赫連霸這一手,卻是比公子羽強多了!”
李瑾瑜道:“老姬,你這話不對,赫連霸怎麼就比公子羽強多了?”
姬冰雁道:“他的對手更強!”
李瑾瑜道:“官禦天固然是當世之豪傑,但波斯明教的寶樹王,以及魔門聖女,他們難道就好對付麼?”
姬冰雁道:“這倒是我說錯了,赫連霸的臉皮,是不如公子羽的。”
厲勝男道:“若是把公子羽的麵皮剝下來,製作成盾牌,莫說官禦天的威龍神掌,就算降龍十八掌、如來神掌之類的絕學,想必也能擋得住!”
李瑾瑜道:“另外兩座城呢?”
姬冰雁道:“四方城據說是在爭什麼玉璽,四方城城主歐陽飛鷹,神月教教主半天月,也算是梟雄人物。
可不知怎麼的,這倆人近些年越來越狂妄,半天月想要奪取四方城的一切權力,歐陽飛鷹則是想要當國王。
僅僅隻是一方印璽,卻偏偏搞出傳國玉璽的模樣,這有什麼意義呢?
半天月的金佛不壞身,必須要保持童子之身,自是不可能有子嗣,歐陽飛鷹隻有一個女兒,沒有兒子。
無論他們兩個誰得了勢,等到他們百年之後,又能把權力傳給誰?他們又憑什麼在西域建立一方國度?
西域三十六國,雖然大部分打不過四方城,但畢竟是傳承悠久的國度,有完備的傳承體係和文化體係。
四方城如果作為武林勢力,雄霸一方輕而易舉,當國王幾乎不可能。
半天月和歐陽飛鷹都不行!
半天月童子之身,沒有子嗣,武林門派沒什麼問題,想要把神月教,變為神月國,怕是招攬不到多少人才。
歐陽飛鷹可以招女婿,但他那種多疑的性格,肯定不會全心全意信任。
莫說是女婿,就算哪天突然多出來個親兒子,他也是不會相信的!
兩人年過半百,卻連合格的繼承人都沒有,哪有人才會去投靠?”
姬冰雁往日話不多,不過剛才一番長篇大論,卻是讓他打開了話匣子。
一個人如果憋悶的久了,當他想要講話的時候,必然是滔滔不絕。
越是沉默寡言的人,一旦他想要多講幾句,便會講的越多,並且在講話的過程中,會一如既往的保持條理。
就比如姬冰雁方才的話,無論是分析官禦天,還是分析歐陽飛鷹,都分析的非常精準,頗有預言家潛質。
厲勝男道:“不對啊,我們最近也在西域,怎麼沒聽說過這些事?”
姬冰雁道:“因為這些事剛剛發生不久,差不多是一個月時間。”
李瑾瑜道:“四城五方六大幫,四城有三處不消停,餘下那座城想來也不會消停,老姬要不要去轉轉?”
厲勝男道:“鑄劍城?”
李瑾瑜道:“我前些時日,拜托鑄劍城鑄造兵刃,該去驗收成品。”
厲勝男道:“沒想到,你竟然連鑄劍城的人都認識,你不是不喜歡用寶劍麼?怎麼會讓鑄劍城鑄劍?”
李瑾瑜道:“不是去鑄劍,是把一把用隕鐵鑄造的寶劍熔了,打造成彆的兵刃,現在差不多該完成了!”
厲勝男道:“人家是鑄劍城,你偏偏要熔化寶劍,鑄劍城城主就算不把你打出去,也該懶得搭理你才是。”
李瑾瑜道:“這你就錯了,劍尊不僅搭理我,而且把我奉為上賓。”
厲勝男道:“為什麼?”
厲勝男哼了一聲,喝了口茶,姬冰雁身後的伴冰、迎雁二女,同樣端起茶杯喝茶,正是惡作劇的絕好時機。
這麼好的時機,當然不能錯過!
李瑾瑜道:“因為我給錢!”
“噗!”
厲勝男、伴冰、迎雁同時把口中茶水噴出二尺,滿臉都是震驚之色。
厲勝男噴出的茶水,被李瑾瑜輕巧的避過,伴冰、迎雁的茶水,則是完全落在姬冰雁背上,把姬冰雁純白的衣服打濕,頭發也變得濕漉漉的。
厲勝男微有慍怒,伸手在李瑾瑜後腰軟肉捏了兩下,姬冰雁滿臉殘念的看著李瑾瑜,心說你也忒小氣了。
不就是打趣你幾句麼?
打趣的還是你的馬甲,又沒有直接提你本人,怎的這麼快就要報複?
你可真是一點兒虧都不能吃!
伴冰道:“李侯爺,鑄劍城那麼大的勢力,給錢就能當座上賓?”
李瑾瑜道:“那當然,鑄劍城是一座大城,城內不僅有鑄劍師,還有諸多百姓,全都是正經的生意人。”
迎雁道:“我怎麼不知道?我們似乎從未做過鑄劍城的生意。”
李瑾瑜道:“因為老姬不練劍,又不好意思請鑄劍城鑄彆的兵刃,所以一直沒有兵刃方麵的交流。”
頓了頓,李瑾瑜接著說道:“不過糧食布匹藥材之類的生意,老姬肯定是會做的,你們可以查查小金庫。”
迎雁道:“需要查麼?”
李瑾瑜道:“想讓男人不出去拈花惹草,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的小金庫給封了,讓他沒有那個本錢。”
伴冰打趣道:“侯爺也是?”
李瑾瑜道:“侯府的錢,全部都歸我的夫人管束,隻不過我的運氣相對比較好,出門就能撿到錢。”
厲勝男譏諷道:“李侯爺出門如果撿不到錢,那就算是丟錢,李侯爺如果丟了錢,肯定是要去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