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伊織!”
“你這家夥快給我滾過來!”
男人憤怒的斥罵聲將淺見伊織從回憶中喚醒,讓她那原本發散的視線重新聚焦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昨天淺見伊織報警的行為被母親阻止,此刻的淺見次郎似乎知道了自己就算再得寸進尺一點也不會得到懲罰,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甚至有些從容不迫。
“我讓你過來你聽不見嗎!你這混賬!”
看了一眼趴臥在地上頭破血流奄奄一息的母親,淺見伊織又將視線轉移到了淺見次郎那張令人憎惡的臉上。
“去死。”她從牙縫裡冷冷地擠出兩個字。
聽見淺見伊織的話,男人原本還算平靜的五官頓時猙獰地擠在了一起,如同一張人皮製成的惡鬼麵具。
“你這婊子就是這麼對你的父親說話的嗎!!!”
“要是沒有老子的話,你都不可能出生知道嗎!!?”
“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是我的父親。”淺見伊織握緊了雙拳,聲音越發地寒冷了,“要是知道你是這種人間渣滓的話,我寧可不要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我為我身上流著你的血而感到恥辱和惡心!”
“你說什麼!!?”
淺見次郎怒吼一聲,從客廳的沙發邊拿起棒球棍,快步來到了淺見伊織麵前:“你這婊子有種再說一遍!”
“我不僅敢再說一遍,我還敢再說無數遍!”
“你他媽的!”淺見次郎似乎怒了,抬起手就朝著淺見伊織的臉上呼了過去。
但後者仿佛早就有準備一般,在他抬起手的一瞬間,淺見伊織就從手提包裡掏出了一把美工刀,對著淺見次郎的身上紮去。
淺見次郎被她這動作嚇了一跳,連忙將伸出去的手抽了回來去抓美工刀,硬是將美工刀硬生生地奪了下來。
不過即便如此,他的手也頓時血流如注,被切開了一條深深的口子,幾乎能看見裡麵的白骨。
“啊啊啊!!!”
淺見次郎痛吼一聲,發狂了一般對著淺見伊織的腰間用力就是一腳,直接把她踢得撞擊到了大門之上。
“你這臭婊子發什麼瘋!!?”
“發什麼瘋?”淺見伊織冷笑了一聲,“不是很明顯嗎,我要殺了你。”
說罷,她便又從腳邊的玻璃碎渣碎渣裡撿起一個破碎的啤酒瓶口,然後邁開腳步朝著淺見次郎衝了過去。
但一個柔弱的女中學生怎麼比得過曾經的棒球手,哪怕淺見伊織占儘了先機,但淺見次郎還是一個側身輕鬆閃過,隨後抓住她的頭發用力往旁邊用力一扯。
對於大多數女性來說,頭皮往往是她們最為明顯的弱點,哪怕淺見伊織也不例外。
麵對幾乎要將頭皮扯下來的疼痛,她隻能順著淺見次郎拉扯的方向倒去,以求這樣的疼痛能夠減輕一些。
但如此一來,她在爭鬥中的主導性也就消失無蹤了。
“去死吧賤人!”
她的頭發與後腦勺被淺見次郎的大手死死抓住,還沒等她有所反抗,抓住她的手便傳來巨力,按著她腦袋往水泥牆上撞了過去。
“放開伊織!!!”
然而就在淺見伊織的腦袋即將惡狠狠地撞上牆壁的一瞬間,一道身影忽然從客廳的方向衝了過來,死死地咬住了淺見次郎的手。
“你這死女人!”
手上忽然吃痛,淺見次郎不得不停鬆開淺見伊織的腦袋,轉而給撲上來的婦女腦袋揮出了一球棍。
婦女頓時筆直地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媽媽!!”淺見伊織看著這個場麵,有些絕望地呐喊著。
“彆急,馬上就輪到你了。”淺見次郎哼了一聲,轉手就打算接著收拾淺見伊織。
叮咚——
可就在這時,玄關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你好,有外賣!”
門外傳來了一道青澀又充滿活力的男性聲音。
不知為何,淺見伊織感覺這聲音有點耳熟,很像她認識的那個人,可在她的印象裡,那個青年並不會用這樣充滿活力的語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