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十的塔裡木河泛著渾濁的浪花,岸邊胡楊林的陰影在沙地上投下斑駁光斑,新軍主將楊遇春的馬靴碾碎一塊鹽堿結殼,目光落在手中《南疆屯墾數據圖》的“沙井子屯區”紅圈上——那裡標著“糧產可供三千人三月”,卻因張格爾叛軍襲擾,運輸損耗率已飆升至百分之三十七。
“大人,算學兵已算出最新補給方案。”隨軍數據官李慎之展開半人高的羊皮卷,圖上用不同顏色的算籌符號標出“駐軍點”“糧秣庫”“輸水渠”,“按‘糧產駐軍運輸損耗’公式,”他用算籌敲了敲“阿克蘇至葉爾羌”的駝隊路線,“若繞行和田河故道,雖多走八十裡,但沙質路麵可將駱駝載重損耗從百分之十五壓至百分之八。”
楊遇春的手指劃過圖上的“綠洲承載力曲線”,見“人糧比”臨界值在“一點二鬥日”處標著血紅色三角——這是數據房根據乾隆朝平準經驗測算的生死線。遠處傳來駝鈴聲,二十名算學兵正圍坐在胡楊樹下,用青銅算盤推演“每日人均耗糧與氣溫關聯公式”,算珠碰撞聲混著蟬鳴,竟比軍號更讓他安心。
“傳我的令,”他抽出令箭指向“沙井子屯區”,“每百人配算學兵一名,攜帶《屯墾數據速算表》隨隊,”目光掃過算學兵腰間的牛皮袋,裡麵裝著數據房特製的“損耗換算籌”,“明日卯初前,必須按新公式完成糧草分裝——叛軍以為斷我糧道便可困死新軍,卻不知咱們的糧草,早在數據圖上生了根。”
葉爾羌河畔的臨時糧庫內,算學兵王順昌盯著堆成小山的糜子,手中的《糧秣濕度換算表》被汗水洇濕邊角。“今日空氣濕度百分之二十三,”他用算籌敲了敲陶製濕度計,“糜子含水量超過百分之十二的部分,每百斤需多算三斤損耗——”轉頭對糧官喝道,“把‘莎車倉’的糜子挪到通風處,那裡的‘濕度黴變曲線’還在安全區。”當叛軍斥候潛至糧庫五裡外,望見的卻是詭異的場景:新軍駝隊並非沿直線行進,而是在沙丘間走出“之”字形,每隊間隔恰好符合《沙漠行軍數據規範》的“風沙規避距離”。更讓他們心驚的是,每匹駱駝的鞍韉上都掛著刻有算籌的木牌,牌麵“載重八十二斤”的標記,竟與數據圖上的“最優負載量”絲毫不差。
張格爾的副將玉素普在綠洲埋伏三日,卻等來探馬的驚報:“清軍糧隊走了和田河故道,那裡的沙梁雖陡,卻沒有咱們埋的流沙陷阱!”他展開偷來的《南疆屯墾數據圖》,卻發現關鍵節點都蓋著數據房的“實時修正印”,原本標注“不可通行”的沙道,不知何時被改成了“需清晨通過”——原來新軍算學兵根據“晝夜溫差導致沙質硬化時間”,悄悄調整了行軍時刻。“追!”玉素普的馬刀劈落胡楊枝椏,卻在進入沙梁時陷入困境:正午的流沙在高溫下軟化,馬蹄深陷的瞬間,沙丘後突然殺出兩隊輕騎,正是楊遇春按“沙梁伏擊數據模型”預設的伏兵。算學兵們早就算出,叛軍追擊時的“人馬缺水臨界點”在正午三刻,此刻正用“水源行軍時間公式”鎖定了敵人的疲憊節點。
暮色漫進中軍帳時,李慎之捧著《糧草利用率對比表》請功:“今日損耗率降至百分之二十一,較昨日驟降百分之十六,”他指著表上的“運輸路線修正係數”,“算學兵用‘沙丘高度駝隊速度’公式,讓每隊節省出的水量,足夠多支撐兩日行軍。”楊遇春望著表上的“40利用率提升”紅章,忽然想起五年前在漠北,嘉慶帝親授的“數據即糧草”的訓示。是夜,當叛軍試圖突襲“沙井子屯區”,迎接他們的卻是算學兵提前布設的“預警數據樁”:每十步一根刻有“沙層鬆動度”的木樁,稍有踩踏便會觸發連環響鈴。楊遇春站在屯區高處,望著數據圖上閃爍的“敵情預警點”,忽然對身邊的算學兵笑道:“當年嶽鐘琪平青海,靠的是‘兵貴神速’,咱們如今靠的,是‘數貴精準’——數據房的算籌,可比當年的令箭更靈驗。”
千裡外的紫禁城,嘉慶帝翻閱著八百裡加急送來的《南疆數據戰報》,見“糧草利用率”一欄從“百分之六十”躍升至“百分之百”,手指輕輕劃過“算學兵配置率”的批注。案頭《皇輿全覽圖·數據版》的南疆板塊,代表糧草補給的綠線正像毛細血管般滲入叛軍腹地,那些用算籌標出的“屯墾節點”,終將在數據的灌溉下,成為平定叛亂的根基。“傳旨,”他提筆在戰報上批注,“新軍算學兵可佩‘數據先鋒’腰牌,”目光掃過“運輸損耗公式”的推導過程,“讓天下人知道,我大清的兵馬,不是靠天吃飯,而是靠數據房的算籌,一鬥一升算出來的——”忽然輕笑,“張格爾若懂‘人糧比’的生死線,便該明白,在數據的沙場上,他的彎刀再快,也砍不斷算籌織就的補給網。”
塔裡木河的晨霧中,算學兵們又開始了新的測算,他們用算籌在沙地上畫著“糧產駐軍”的平衡公式,遠處的胡楊樹在晨風中沙沙作響,仿佛在為這場用數字打贏的戰爭,輕輕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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