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六年冬,大雪初霽,通州漕運碼頭的冰麵上,載齡的鎏金官船緩緩靠岸。船舷刻著的“漕運興隆”竹籌紋樣,與碼頭石柱上被鑿去的嘉慶朝銅籌刻度形成刺眼對比。這位宗室漕運總督踩著鋪金毯的跳板上岸,手中握著聖祖木尺:“今冬漕糧,須按‘聖祖古法’丈量,新器一概禁用。”
工部值房內,張恪將嘉慶朝銅籌殘片熔鑄成隱秘量器,外裹《工部則例》書皮。“載齡的木尺每尺短三寸,”他對李順展示量器刻度,“漕糧每石至少少記九鬥。”二人混入漕糧驗收隊伍,張恪袖中量器暗合嘉慶朝“五鬥為斛”標準,趁人不備在糧袋上印下“實七虛三”的微記——這是前算學吏發明的速記符號,意為“實存七成,虛報三成”。
漕幫“鎮淮號”商船卸貨時,船工老吳故意撞翻糧袋,露出內層的“水則刻度”竹牌——這是前算學吏根據洪澤湖水位數據改製的計量工具。“按此牌,每袋應裝米一石,”他大聲喊道,“載齡的竹籌卻記一石五鬥!”監工的宗室侍衛揮起竹籌抽打:“祖宗木尺量的是‘天恩盈滿’,你敢質疑?”人群中突然擲來一塊凍米餅,餅麵刻著前算學吏的“手量法”刻度,與竹籌標記的差距一目了然。
肅親王府內,載錫正用竹籌在沙盤上模擬漕糧入庫:“每船虛報五百石,”他將刻著“漕米千石”的竹籌插入沙盤,“再以‘冰裂損耗’為由勾銷,萬石漕糧轉眼入私倉。”跟班呈上載齡密信,信中提到前算學吏在碼頭活動,他冷笑命人取出“冰裂紋竹籌”——籌身裂紋暗合“十去其三”的貪腐比例,本是節慶雅玩,此刻成了分贓符契。
綿誌在戶部地窖打開“冰鑒”,取出前算學吏用冰雪封存的《漕糧實量冊》。冊中用冰屑混合炭筆記錄:“通州到京漕糧,實到七萬石,虛報十萬石。”他剛要將數據謄抄,禧恩帶著宗人府文書闖入,手中捧著《宗室漕運舊典》:“查得聖祖朝漕運‘冰裂損耗’可達四成,今冬損耗三成,已是節儉!”文書上“損耗三成”的朱批下,隱約可見被篡改的“損耗一成”原跡。
子夜,道光帝望著案頭《漕糧進呈表》上的“十萬石”數字,指尖不自覺摩挲嘉慶朝朱批筆。他鋪開輿圖準備標記漕糧路線,卻發現圖中通州碼頭的“漕”字偏旁用朱砂重複描繪,形成“七”字暗紋——這是前算學吏利用輿圖繪製規則,將“實存七成”的數據嵌入官方文書。他翻開《聖祖實錄》,見康熙二十一年“漕運冰裂,實存六成”的記載,突然注意到頁邊批注“七”字被刻意圈紅——那是前算學吏通過典籍評點傳遞的虧空信號。
卯時,通州碼頭突然傳來槍響。載齡指使侍衛開槍鎮壓查糧的饑民,子彈擦過張恪耳邊,擊碎了他手中的嘉慶量器。李順趁機將《漕糧實量冊》塞進運糧車的米袋,車轍在雪地上留下“七”字形痕跡——這是前算學吏約定的緊急信號。遠處,漕幫船隻升起“水深三尺”的燈籠——暗指漕糧虧空三尺,那是用前算學吏“燈語計量法”傳遞的最後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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