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豐元年五月初一,北京,算學館考古現場。王五用嘉慶朝青銅量尺劃過地基,在主殿柱基暗格中取出的《算學十誡》殘頁上,"數據為民"的朱砂字與載齡篡改的"君為數據之本"疊成陰陽文。肅順的快馬踏過廢墟,馬蹄濺起的塵土裡混著未燃儘的算籌灰——那是昨夜鐵仙會匠人焚燒偽造檔案的餘燼。
"載齡的《匠人血契》有七份副本。"肅順展開染著珠江水痕的密報,"英商巴夏禮在廣州放出風去,說算學館地宮藏著能算國運的"七政算盤"。"王五望著遠處奉先祠方向,羅盤指針仍固執地指向東北:"永瑆當年修改的建製圖,怕是故意留了誤導符號。載齡以為摸到了地宮入口,實則是個陷阱。"
巳時三刻,養心殿。鹹豐帝盯著宗人府呈遞的載齡供詞,供詞裡反複提及"鐵錨堂匠人私通長毛",卻對《蒸汽入犁圖》下落避而不談。"他想把水攪渾。"肅順用算籌指著輿圖上的廣州、威海衛、衡州三點,"這三處標出的算學炮位,誤差均在一裡以上,分明是載齡故意泄露的錯誤數據。"
未時,算學館地下工坊。王五用"懸線法"測算蒸汽犁部件,發現齒輪咬合處刻著嘉慶朝匠人留下的"錯進對出"密語——這是防止技術外流的雙重加密法。灰衣人呈上從載齡府搜出的《算學館密道圖》,圖中地宮入口被標在奉先祠西側,而真實密道卻在東側三丈處,"載齡至少派三撥匠人去挖奉先祠,都碰了閉門石。"
申時,宗人府傳來消息:載齡絕食拒供,卻在獄中用算籌擺出海防圖輪廓。肅順望著獄卒畫出的算籌排列,忽然想起陳有福的《彈道校正手冊》裡,曾用類似陣型標注炮位:"他這是在向洋人傳遞假情報,想用算籌誤導英軍艦隊航線。"鹹豐帝拍案:"那就將計就計,讓鐵仙會在奉先祠"挖出"假地宮,放些過時的河工圖紙出去。"
酉時,鐵錨堂匠人送來加急密報:廣州十三行出現算學館鎏金算珠,珠內刻著"壬字堂"密語,卻用了道光朝錯誤的珠碼規則。王五摩挲著算珠內的"載"字暗記,忽然明白載齡的真正目的——他不是要賣技術,而是要借洋人之手,毀掉算學館在民間的信譽:"假算珠流入市麵,匠人若用其計算,必出大錯。這比直接燒檔案更陰毒。"
戌時,軍機處頒布《算學器物驗真詔》,命鐵仙會在算籌、算珠上刻"鐵錨防偽紋",同時公布載齡篡改的"太極算盤符"為偽製。王五看著匠人在新鑄算籌上刻下細密的鐵錨紋,想起嘉慶朝"算籌刻真,不欺匠人"的祖訓,忽然問:"中堂,載齡為何總要在器物上刻"載"字?"肅順冷笑:"他是想讓後世以為,算學館的輝煌都是載家功勞。"
亥時,算學館舊址燃起篝火,匠人圍坐破解井田算盤符。一名年輕匠人突然指著《匠人名錄》驚呼:"龍頭!三百零七名匠人籍貫,按《皇輿全覽圖》經緯度連起來,竟是個算籌形狀!"王五湊近細看,坐標連線上的"廣州衡州威海衛"等處,恰好是載齡泄露假數據的地點——嘉慶帝早在百年前,就用匠人籍貫布下了防諜天網。
子時,養心殿密道。鹹豐帝望著蒸汽犁圖紙上的鐵錨防偽紋,問肅順:"若洋人拿到真圖紙,能仿製出幾分?"肅順遞上鐵仙會的《技術評估折》:"仁宗朝器械講究"算籌合一",光有圖紙沒有配套算籌,連零件都鑄不對尺寸。載齡賣給洋人的,不過是缺了算籌的殘圖。"皇帝點頭,目光落在密道新增的"鐵仙會共濟"匾額上,匾額下方,匠人新刻的"籌以載道,非以載私"銘文還帶著鑿痕。
醜時三刻,載齡在獄中收到匿名信,信上隻有一句算籌密語:"奉先祠石匣已開"。他猛地撲到窗邊,望著紫禁城東北方向騰起的火光——那是鐵仙會在奉先祠"發掘"假地宮。淚水突然模糊雙眼,他終於明白,自己耗儘心力追逐的算學機密,不過是先帝設下的誘餌,而真正的算學真解,藏在匠人手中的算籌裡,藏在永不熄滅的熔爐火光裡。
寅時,算學館廢墟上,鐵錨堂匠人豎起"算學考古總局"碑。碑身刻著嘉慶朝鐵錨紋與鹹豐朝算籌紋,下方用小字刻著:"匠人不死,算學不亡"。王五將道光朝太極紋算盤投入熔爐,銅汁飛濺間,新鑄的"鐵錨算籌"雛形初現,籌身上的"數據無界"刻痕,比嘉慶朝的字跡多了道代表"民"的斜線。
卯時,肅順站在軍機處簷下,看著載齡被押往廣州的囚車轉過街角。囚車木欄上,不知何時被刻上了鐵錨紋與算籌符號——那是匠人對叛徒的無聲審判。遠處傳來算學館匠人哼唱的《籌算九歌》,曲調與漕幫號子彆無二致,卻多了些金石之音。他摸出袖中算籌,籌身的鐵錨紋在晨光中閃著冷光,忽然明白,這場鐵幕下的算學之爭,從來不是權謀的勝負,而是人心的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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