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豐四年九月初三，天京城的天空陰沉沉的，仿佛被一層灰色的薄紗鹹豐四年九月初三，南京城的天空陰沉沉的，仿佛被一層灰色的薄紗籠罩，楊秀清蹲在蒸汽錘旁，「每分鐘六十次。」他衝匠人比劃出炭窯通風的手勢。匠人將蒸汽錘活塞杆的衝程調至與算籌敲擊同步——竹籌頂端三道斜痕，分彆對應「快鍛」「慢鍛」「停錘」，比洋人操作手冊更直接。
巴夏禮旗艦底艙外傳來悶響。太平軍戰船拋出裹硫磺的竹簍「水雷算籌」，用算籌卡榫固定引信長度：長籌三丈水深，短籌一丈淺灘。竹簍觸底時卡榫斷裂，燧石擦火炸斷錨鏈，阻滯艦隊錨泊。
長江打撈隊木箱裡，泡在鹽水的洋製螺栓旁，匠人刻竹籌記錄：「英國螺栓鎮江段七日鏽三分，法國鐵釘九江段五日鏽穿。」前線士兵比對刻痕，即可判斷零件是否可用。
在九江那曲折蜿蜒的河道轉彎處，隱藏著一片危險的暗礁叢。這些暗礁猶如沉睡的巨獸，潛伏在水下，隨時可能給過往的船隻帶來致命的威脅。太平軍潛水員用麻繩將五斤重天然磁石菱形塊拴成線，每隔兩丈一塊。火輪船羅盤進入這片水域即指針亂轉，而太平軍戰船沿江心浮標竹籌標記航行。
東王府兵器庫送來的膛線樣本上，匠人發現手工鉸製的右旋螺紋間距不均，導致炮彈飛行穩定性不足。他們從《康熙幾暇格物編》中找到「以輪製輪」古法，製作出精度更高的齒輪切削模具，十日後新膛線鉸刀讓連環炮射程提升五十步，前線將士傳為「東王算籌顯靈」。
巴夏禮艦隊遭遇的「磁霧乾擾」讓清廷如臨大敵。長江水師嘗試用可調節鉛塊配重的「定向羅盤」抵消磁場，但效果不佳。太平軍磁石鏈覆蓋的九江彎道水域，仍讓火輪船羅盤失靈，而太平軍戰船憑借江心浮標竹籌標記，自如穿行其間。
當楊秀清的算籌在前線敲出火光時，百工衙匠人正將繳獲的洋製鐘表零件熔入新鑄算籌。蒸汽錘的敲擊聲中，竹節與鋼芯的貼合度日臻完美——這些不帶任何「洋味」的算籌，即將成為太平軍丈量鐵與火的終極兵器。
在安慶碼頭的濃霧裡，太平軍信鴿隊的竹哨聲穿透雨幕。每隻灰鴿尾羽係著刻有三角凹痕的竹籌——凹痕數量對應不同密語：單道為「清軍糧船過閘」，雙道伴鋸齒紋為「湘軍水師夜襲」。養鴿匠人通過長期訓練，讓信鴿形成條件反射：聽到特定竹哨頻率即轉向指定營地，比洋人旗語更快穿越封鎖線。
百工衙地下工坊裡，老匠人正用算籌校準新式「震天雷」的引線長度。竹籌側麵刻有刻度，對應《天工開物》記載的火硝燃燒速度每寸燃燒約三息），匠人按刻度截取引線後，用融化的鬆脂塗抹外層防水。這種改良火器在田家鎮要塞試射時，雖未能「見水不熄」，卻因增加硝石比例實現「遇風爆燃」，成功轟碎三艘湘軍長龍戰船。
深夜的東王府地窖，楊秀清就著牛油燈查看長江水文算籌。算籌表麵刻有浮標觀測記錄：每道橫線代表不同季節的水位，三角符號標記急流險灘。這些數據來自潛水員每日投放的木製浮標——浮標綁有刻痕竹片，隨水流動後由下遊哨兵回收，通過算籌比對即可推算實時水勢。
江畔的修船廠內，匠人將算籌插入龍骨縫隙測量弧度。竹籌末端係銅錘，垂直下垂時與船木形成的夾角由刻度讀取，參照《考工記》「車輿弧度表」判斷是否需要火烤矯正。這種「以籌度木」法讓太平軍半月內改造出十二艘吃水更淺的「蜈蚣戰船」，憑借船頭鐵撞角和密集槳手，在九江暗礁區多次突襲清廷水師。
當英國領事透過望遠鏡看到戰船在霧中穿行時，鋼筆在日記裡劃出顫抖的墨痕：「他們用竹子丈量江水，用火焰書寫戰歌，每個算籌都是活著的兵器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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