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豐八年三月,安慶內軍械所的蒸汽船「破浪號」吞吐著黑煙,船首「正」字火印被改裝為測距望筒支架。曾國藩站在甲板上,手中「分差算籌」的銅齒輪映著江麵晨光,算紋間的「正」字微刻被蜂蠟填得極淺,不細辨難尋蹤跡。「中堂,」幕僚遞來淮軍密信,「李中堂的『自強號』已到蕪湖,蒸汽計算器算出太平軍炮位誤差不足半丈。」
卯時三刻,湘軍水師與淮軍「自強艦隊」在荻港江麵會師。曾國藩望著淮軍艦船煙囪噴出的灰煙,想起李鴻章信中所言:「蒸汽船燒鬆脂雖慢,卻省洋煤。」算學兵呈上淮軍發來的《長江彈道速算表》,紙頁邊緣印著模糊的「正」字水印——那是淮軍為應付朝廷查驗特意加刻的。
巳時,湘軍「算學炮營」在銅陵登陸。總兵鮑超握著刻有「雪竹」暗紋的算籌,望著前方太平軍的「竹製棱堡」冷笑:「當年左帥用斑竹算尺破陣,今日咱用鋼炮轟開他娘的!」算學兵轉動分差算籌,標尺彈出「竹堡密度閾值」——這是根據皖北竹林生長周期算出的脆弱點。「仰角十五度,」算學兵報數,「穿甲彈三發齊射!」
蒸汽錘鍛造的低硫鋼炮彈撕裂空氣,精準命中棱堡連接處。鮑超看見竹片飛濺中,太平軍士兵抱著刻有「太」字的算籌逃竄,背後飄著繡有「太上火德星君」火焰紋的「太字旗」,旗麵在炮火中獵獵作響。那些曾讓湘軍吃儘苦頭的「竹簧連弩」,此刻在鋼炮麵前如紙糊一般。「追!」他揮刀下令,靴底碾碎一枚掉落的算籌,「正」字微刻與「太」字舊紋在泥水中交疊成謎。
未時,蕪湖江麵傳來悶響。淮軍「自強號」的蒸汽計算器突然卡頓,匠人慌忙清理齒輪間的鬆香——為省洋煤改用的鬆脂燃料,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黏住精密部件。李鴻章盯著停滯的紙帶,忽然想起曾國藩的叮囑:「洋人器物雖利,終究要靠咱自己的算理。」他抽出袖中「分差算籌」,手動算出火船來襲的軌跡,高聲下令:「左轉二十度,用連環炮擊碎火筏!」
湘軍「破浪號」適時支援,算學炮的「梅花陣」彈幕在江麵織成火網。太平軍「火船」尚未靠近,便被低硫鋼炮彈掀翻,載著「太」字火印的船板在江麵上漂成碎金。曾國藩望著漂來的敵船殘骸,發現船頭竟刻著模糊的「算學天樞」徽記——那是楊秀清時代的舊物,船尾殘破的「太字旗」在水中沉浮,火焰紋被江水浸得褪色。
申時,天京上遊的江心洲傳來捷報:湘軍算學營已控製三汊河,距天京水西門僅八十裡。曾國藩在帳中鋪開《江南算輿圖》,分差算籌在圖上劃出弧線,終點直指太平天國的心臟。幕僚遞來朝廷密旨,朱批在「算具刻紋」一事上罕見鬆口:「準湘軍便宜行事,速克天京。」曾國藩冷笑,將密旨壓在《算學正心局鐵律》之下,鐵律書頁間夾著的淮軍「蒸汽計算器」圖紙,「正」字水印已被算紋覆蓋。
亥時,皖江兩岸燃起連綿篝火。湘軍算學兵用「望筒」觀測天京方向,淮軍算學隊則以「橫縱線法」繪製城防圖。鮑超的親兵捧著繳獲的太平軍算籌來報:「賊軍算具上的『正』字,像是新刻的。」曾國藩接過算籌,見「太」字舊紋上覆著新鮮刻痕,果然是倉促改刻的「正」字。他忽然想起肅順的密信:「天京匠人正熔『太』字算珠鑄『正』字火印。」指尖摩挲著算籌斷裂處,那裡露出半顆「雷五」舊刻——那是左宗棠時代的校準標記,如今成了太平天國最後的技術遺產。
五更天,湘軍前鋒抵達天京護城河口。曾國藩站在「破浪號」甲板上,望著城頭飄揚的「正」字旗——那是太平軍為求和臨時改製的,旗角仍隱約可見未被完全覆蓋的「太」字火焰紋。算學兵遞來淮軍急電:「蒸汽計算器已算出天京城牆薄弱處,可借潮水發動奇襲。」他望著江麵漲潮的銀光,分差算籌在掌心劃出最後一道弧線。遠處淮軍艦隊的煙囪此起彼伏,噴出的煙霧在天際織成灰色的「正」字,與湘軍算具上的微刻遙相呼應。
卯時,第一發算學炮彈掠過天京城牆。曾國藩聽見身後傳來蒸汽船的轟鳴,那是淮軍「自強號」帶著最新的彈道數據趕來。算學兵們轉動分差算籌的聲音此起彼伏,與蒸汽錘的擊打聲、江水的奔湧聲,共同譜成一曲屬於算學與鋼鐵的凱歌。而在這轟鳴中,他仿佛聽見左宗棠的聲音在江麵上回蕩:「算理通了,刻什麼紋都是虛的。」此刻,天京城頭的「正」字旗正在炮火中碎裂,露出底下未被完全覆蓋的「太」字殘痕與火焰紋,恰似一個王朝最後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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