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9年四月初三,寅時的青龍橋站籠罩在薄霧中,詹天佑的牛皮靴踩過鐵軌,抗磁砂在道砟間閃爍微光。他停在公示碑前,鎏金算籌輕叩碑體,聽著中空結構傳來的共鳴——那是鐵錨堂「磁擾裝置」的心跳。昨夜德國技師留下的x射線儀藍圖,此刻正攤開在他袖口的竹纖維筆記本裡,圖上用算籌符號標滿批注。
「詹大人,」陳阿水抱著抗磁鋼樣本走來,指尖青灰比昨日更深,「福州船政的竹碳滲層工藝已改良,隱鐵率能到93。」
詹天佑搖頭:「不夠。」他翻開筆記本,露出夾著的西門子x射線管照片,「洋人以為我們在學他們的檢測技術,卻不知我們要借這管子,照見算理文明的未來。」
卯時三刻,算理學院北院密室。詹天佑將x射線儀零件擺在抗磁砂墊上,銅製飛輪與算籌共振發出蜂鳴。小順遞來磁石鎮紙,鎮紙邊緣「公」字與詹天佑袖口的「無紋算籌」暗紋重合:「袁總督的密探已確認『缺陷鋼』情報,北洋軍的算盤該響了。」
「讓他們響。」詹天佑用算籌挑起竹碳顆粒,「但我們的鋼,必須在渤海灣防波堤澆築時,讓洋人看到93的隱鐵率。」他指向顯微鏡下的鋼水樣本,竹碳顆粒正與抗磁砂形成蜂窩狀結構,「這是《天工開物》裡的『蜂窩鎖磁法』,洋人就算拿到樣本,也解不開碳砂共生的密碼。」
午時,詹天佑站在算理蒙學課堂,看著學徒用算籌校準蒸汽織機。牆上的《算理新民歌》歌詞裡,「月光光,秀才郎」的「光」「郎」二字被朱砂圈出——那是鐵錨堂最新的礦脈坐標。「記住,」他敲了敲講台,「算籌不是算命工具,是丈量天地的尺子。」台下學徒齊聲應和,聲音裡混著織機的節奏,與遠處蒸汽鐘的轟鳴形成微妙共振。
未時,袁世凱的親信張勳到訪青龍橋。詹天佑故意將x射線儀檢測報告攤在案頭,報告上的「氣泡缺陷」觸目驚心。「詹大人,」張勳皮笑肉不笑,「總督聽說鐵路用了洋人的次品鋼……」
「張統領請看,」詹天佑遞過一塊抗磁鋼斷口,竹碳紋路在陽光下泛著銀光,「這是福州船政的新樣品,隱鐵率剛到85,確實不合格。」他頓了頓,算籌在斷口劃出弧線,「不過若用西門子的真空滲碳爐,或許能……」
張勳的目光落在x射線儀上:「詹大人需要什麼,張某人直管開口。」
「唯有一事,」詹天佑盯著對方腰間的北洋軍算籌,「請轉告袁總督,算理學院的匠人戶籍,還是讓小順院長親自管的好。」
酉時,詹天佑獨自登上八達嶺。他摸出懷表,表蓋內側的「隱鐵率87」已被劃掉,新刻的「93」在夕陽下閃著冷光。遠處,鐵錨堂的漕幫貨船正沿著詹天佑設計的「之」字形鐵路攀升,每節車廂都藏著抗磁砂礦晶。他知道,當德國人的x射線儀照出「缺陷」時,清國匠人早已帶著真正的技術,登上了更高的山峰。
亥時,算理學院的蒸汽差分機突然加速,齒輪咬合聲驚醒了夜梟。詹天佑在圖紙上畫下最後一道算籌刻痕,那是用x射線波長換算的算理公式。窗外,小順的無紋算籌信號燈閃爍,三長兩短——那是鐵錨堂在台灣基隆發現新礦脈的捷報。
詹天佑將鎏金算籌插入差分機卡槽,機器瞬間噴出五彩蒸汽,在夜空畫出北鬥七星的圖案。他知道,這不是什麼「天人感應」,而是抗磁砂與竹碳的共振頻率,恰好匹配著嘉慶年《皇輿全覽圖》的測繪數據。當袁世凱在天津計算權力時,詹天佑正在用算籌,為這個古老帝國計算著另一種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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