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1月15日,黎明的曙光試圖穿透津沽港那厚重的晨霧,卻被混著煤煙的霧氣重重阻擋。整個港口仿佛被一層神秘的紗幕所籠罩,隱隱透露出一絲不安與緊張。周自齊乘坐的蒸汽馬車,在結霜的石板路上緩緩前行,發出沉悶的轆轆聲,打破了這黎明前的寂靜。馬車最終停在了英租界貨棧前,周自齊輕輕撩起車簾,走下馬車。
他下意識地摸向馬褂內袋的算籌筒,那熟悉的觸感讓他心中稍定。此時,筒底的「工」字暗紋與袖口北洋龍紋袖扣之間,產生了微弱的斥力。這枚1912年由北洋技工署頒發的「工業先驅」袖扣,看似普通,實則暗藏玄機。此刻,它正隨著周自齊沉穩的呼吸節奏輕顫,巧妙地偽裝成普通磁導監測器的頻率,瞞過了旁人的眼睛。
“周總長。”一位英國海關官員快步走來,手中的探測器在標著「南洋蔗糖」的木箱上掃過。瞬間,探測器上的紅色警報燈瘋狂閃爍,然而,僅僅片刻之後,又突兀地轉為綠色,這詭異的變化讓官員眉頭緊鎖,滿臉狐疑。“這批貨為何連續三次避開磁導安檢?”官員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質疑與不滿。
周自齊神色從容,不慌不忙地從木箱中用算籌挑起一粒砂。晨光艱難地穿過籌身刻著的「忍」字紋,在砂粒表麵投下如蛛網般錯綜複雜的陰影。“這是僑胞從老家帶的竹碳粉。”周自齊一邊解釋,一邊用算籌輕輕敲擊木箱邊緣,發出的節奏竟然暗合《平準書》中的密語,仿佛在與這看似普通的貨物進行著一場隱秘的對話。“卑職聽說,貴國海軍的紅茶罐也愛用竹碳防潮?”他微微側身,手指指向遠處的北洋軍艦「海圻號」。在晨霧中,軍艦甲板上的抗磁砂炮管正與他算籌筒內的「工」字籌產生著超距共振,仿佛在回應著他的話語。
官員滿臉狐疑,再次皺眉查看檢測屏,嘴裡嘟囔著:“顯示石英砂......”
“南洋曬糖的竹匾,”周自齊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將算籌緩緩插入箱縫,繼續說道,“是用淮河抗磁竹編的,篩糖時難免會掉些碎屑。”隨著算籌插入,籌身刻紋悄然激活了「散砂陣」,箱內抗磁砂灰的磁場指紋瞬間如同晨霧般消散無形。“若貴國技師喜歡,卑職可代購幾筐。”周自齊的話語看似平常,卻又隱隱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就在這時,貨輪的鳴笛聲打破了短暫的沉默。與此同時,柏文蔚的密信通過算籌共振悄然傳來。周自齊急忙展開信紙,隻見信紙邊緣的抗磁砂在特殊的感應下,漸漸顯形為滇南山脈的輪廓。他心中一凜,急忙摸出父親留下的「慧」字籌。籌身原本記錄著京張鐵路彎道參數的地方,赫然顯現出「電磁菩提樹培育手冊」的目錄。周自齊心中明白,這是鐵錨堂用北洋借款在星洲橡膠林秘密種植的抗磁植物。
“星火計劃第七批種苗已登船。”他湊近算籌筒,對著筒身輕聲低語。蒸汽嗬在筒身,鐵錨堂特有的「工」字暗紋漸漸顯形。“滇南隱脈的竹碳引子,就藏在這些『蔗糖』裡。”他的聲音極輕,仿佛生怕被這寒冷的空氣偷聽了去。在這津沽港的迷霧中,一場關乎抗磁砂、神秘植物與各方勢力的暗戰,正悄然上演,而周自齊,正身處這場風暴的中心,憑借著他的智慧與果敢,小心翼翼地操控著局勢,在這複雜的旋渦中尋找著屬於自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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