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夏·紐約梅雨季的唐人街彌漫著抗磁砂與艾草的混合氣息,鐵錨堂「魯班工坊」的蒸汽教室外,雨水順著飛簷滴落在「工」字旗上,將旗麵的竹碳塗層衝刷出深淺不一的算籌紋路。周玳站在教室後方,看著墨西哥裔學生卡洛斯用阿茲特克曆法石盤校準蒸汽差分機,黑人學徒傑羅姆則跟著爵士樂節奏敲擊算籌,竹籌碰撞聲與窗外的雨點擊打鐵皮屋頂形成奇特的複調。
「今天講「商功術」與蒸汽壓力計算,」華人講師老陳推了推焊錫修補的眼鏡,黑板上的《九章算術》譯文被擦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用英文標注的「西方工程公式」。他舉起一枚刻著「立方尺」的算籌,籌身的中文刻紋被磨去,重新刻上了阿拉伯數字,「但按照認證要求,我們需要先複習微積分基礎......」
「等等,」卡洛斯突然舉手,他的算籌上還粘著墨西哥黑曜石雕刻的星圖,「用算籌分體積明明更快,為什麼要用微分方程?」他將阿茲特克曆法石盤嵌入差分機,石盤上的羽蛇神圖騰與算籌產生共振,屏幕上的蒸汽壓力曲線瞬間變得平滑。
老陳歎了口氣,從講台抽屜裡摸出未被沒收的中文教材,書頁間夾著胡安從it偷帶出來的算籌密本:「因為認證考試不考「方田術」,隻考......」他的聲音突然被蒸汽管道的轟鳴打斷,傑羅姆趁機用算籌敲出《算理啟蒙》的布魯斯節奏,幾個黑人學生跟著哼唱:「勾三股四弦五,蒸汽壓力彆賭......」
教室門突然被推開,「全美技術認證協會」的稽查員晃著鍍金徽章走進來,皮鞋踩過地麵的抗磁砂,留下一個個模糊的鞋印。「陳先生,」稽查員翻開教案,目光停在被塗抹的中文算理部分,「根據第17號修正案,非英語授課內容必須占比低於30。」他用銀質筆尖敲了敲卡洛斯的曆法石盤,「還有這些「原始教具」,建議換成摩根財團的標準算籌。」
周玳走上前,算籌在掌心轉出「韌」字,蒸汽管道突然噴出白霧,在稽查員的筆記本上顯形出《技工身份法》的模糊條文。「協會是否允許匠人用母語理解技術?」她的銀鎖與老陳的算籌共振,教案上的英文公式下隱約透出中文批注,「還是說,你們害怕非白人掌握算理的「靈魂」?」
稽查員的臉漲得通紅,正要發作,傑羅姆突然站起來:「先生,讓我用爵士節奏算給你看。」他拿起鼓棒敲擊蒸汽管道,不同頻率的震動對應著不同的壓力值,算籌在差分機鍵盤上跳躍,竟比稽查員的磁導計算器更快得出結果。「這是「布魯斯算理」,」他咧嘴一笑,露出鑲著抗磁砂的牙齒,「音符和數字一樣能計算。」
窗外的雨突然變大,南洋來的華人學徒阿林摸出陶笛,笛身上刻著墨西哥幾何圖案與中文算籌符號。他吹奏時,抗磁砂從笛孔噴出,在空中拚出曼哈頓大橋的應力模型——那是他昨天用算籌勘測的結果。稽查員的計算器突然死機,屏幕上閃爍著阿林陶笛圖譜的殘影。
「我們不否認算理的實用性,」稽查員收拾公文包,語氣軟了幾分,「但學術規範......」
「規範應該服務於技術,而不是限製技術。」周玳將老陳的中文教材塞進稽查員手裡,「下次稽查時,或許您該帶個懂中文的秘書。」
黃昏時分,學生們圍在蒸汽鍋爐旁,用抗磁砂在地麵推演白天的課程。卡洛斯的曆法石盤與阿林的陶笛共鳴,傑羅姆的算籌敲擊著鍋爐閥門,老陳則用中文低聲講解「塹堵術」的原理。周玳望著他們的影子在蒸汽中交織,想起胡安的電報:哈佛圖書館發現的《算理正宗》手稿裡,也有類似的跨文化算理融合案例。
「周小姐,」傑羅姆舉起算籌,籌身新刻了爵士音符與漢字「工」,「下次演出我想把算籌節奏寫進新歌,就叫《鐵錨布魯斯》。」
周玳點點頭,摸出陳阿炮的算籌殘片,籌身「炮」字與鍋爐的抗磁砂塗層共振,顯形出南洋礦脈的模糊輪廓——那裡的抗磁砂供應最近縮減了40,但匠人總能在困境中找到新的計算方式。
蒸汽鐘敲響七下,學生們各自掏出自製的算籌教具:墨西哥的黑曜石籌、黑人的金屬扳手籌、華人的湘妃竹籌,在暮色中組成多彩的算籌陣。周玳知道,認證協會的禁令如同梅雨季的烏雲,但雲層之下,這些用不同文明編織的算理經緯,正在悄悄穿透每一道偏見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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