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沒等他搭箭,又一聲槍響傳來,二十步外的老兵圖魯胸口炸開血洞,仰麵倒下。
陳瑜透過望遠鏡看到這一幕,滿意地點點頭。
獵兵們分散在一裡寬的山腰上,通過精心設計的交叉火力覆蓋整個山坡。
每當八旗兵試圖接近一個火力點,就會暴露在另一個火力點的射界中。
巴雅爾也發現了這個致命陷阱。
他數著槍聲來源——至少四個不同方向的射擊點,彼此間隔至少百步。
這種分散部署讓他的部下無從集中突破。
他向東側打了一串手勢,二十步內的三名手下都看見。
三名八旗兵立即向東側灌木叢匍匐前進。
他們每移動十步就停下觀察,利用每一處地形掩護。
這是他們與索倫獵人學來的山地滲透技巧。
一百八十步外,獵兵趙明發現了這隊迂回的敵人。
他沉穩地瞄準最後那名八旗兵,扣動扳機。
“砰!”
鉛彈擊中目標的右腿,那人慘叫著倒地。
趙明立即開始裝填,但這次他犯了個錯誤——沒有及時轉移位置。
“嗖!”一支重箭突然破空而來,深深紮入趙明左肩。
他悶哼一聲,看到七十步外的灌木叢中,一名八旗弓箭手正拉滿第二箭。
千鈞一發之際,來自西北方向的槍聲救了趙明。
王破虜的子彈精準命中那名弓箭手的咽喉。
碗口大的血洞在後頸炸開,屍體被衝擊力帶得仰麵栽倒,
飛濺的腦漿和碎骨在身後白樺樹上潑出一片扇形的猩紅。
“謝了!”趙明咬牙折斷肩頭的箭杆,滾到新的掩體後。
戰鬥已經持續了小半個時辰。
八旗兵憑借出色的山地機動性,已經將距離拉近到百步內。
但每接近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價——十名偵察兵現在隻剩四人。
阿克敦的箭囊隻剩三支透甲錐。
他盯著七十步外岩縫裡時隱時現的鐵盔,弓弦拉到耳後。
箭矢離弦的刹那,那鐵盔突然下沉——竟是誘敵的樹枝!
“砰!”
鉛彈打斷了他的鎖骨。
阿克敦滾進溝壑時,看見另一邊最勇猛的搏克手額爾赫被三支火銃同時關照,
首槍擊碎膝蓋,次槍貫穿腰腹,最後那支燧發短銃抵著眉心轟爆了頭顱。
巴雅爾扯開棉甲,露出滿身舊傷。
七名袍澤的屍首鋪成血路,終於讓他逼近到三十步內。
兩把飛斧旋出死亡弧線,一把劈斷獵兵裝填的通條,另一把嵌進趙明肩胛。
“殺——!”
殘存的三名八旗兵赤膊衝陣。
沒有盾牌掩護,沒有箭矢牽製,純以血肉之軀撞向火器陣列。
王破虜的鉛彈打穿首當其衝者的心臟,卻被噴湧的鮮血迷了眼睛。
第二個建奴的順刀已砍到槍管前。
“砰!”
陳瑜的步兵手槍在五步外開火,鉛丸將那張猙獰的臉轟成爛柿。
最後那名八旗兵竟趁機撲到王破虜身上,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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