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想借用濟州島一隅之地,做個中轉據點,方便支援東江鎮。”
他語氣平靜,眼神卻帶著幾分客觀的分析意味,仿佛在陳述一個不爭的事實,試圖讓對方理解自己的處境,
“倒是綾陽君殿下新即位,不知對建奴、對天朝,是什麼態度?”
“綾陽君殿下向來恭順天朝,抗金之心,比誰都懇切。”
李景稷語氣沉了沉,帶著幾分謹守“華夷之辯”的鄭重,
“光海君失德,親近蠻夷,早已不是我朝鮮之主,李將軍儘可放心。”
“既如此,倒是我等孟浪了。”楊天生在旁插了句,聲音平和。
“都是為了抗金,說不上孟浪。”
黃昭適時笑了笑,話鋒一轉,
“隻是我等從漢城趕來,路上走了半月,確實有些乏了……”
“是在下考慮不周。”
李國助立刻接話,側身讓出通往城門的路,
“諸位大人長途跋涉,海風又烈,城外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已讓人在城裡備了些茶水點心,還有永明鎮帶來的橡子酒,雖不比漢城的佳釀,倒也解乏。”
“先進城歇息,有話慢慢說,如何?”
李景稷看了眼金慶征,見他隻是低頭往紙上寫著什麼,便拱手道:
“既蒙盛情,敢不從命。”
兩隊人順著城門洞往裡走時,風從城牆垛口鑽進來,吹得李景稷的官帽翅微微晃動。
沒人再多說什麼,可青石板路上的腳步聲裡,卻像摻了些看不見的鉤子。
你勾著我的身份,我吊著你的底氣,都在等對方先露破綻。
……
酒席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李景稷就以舟車勞頓,想去休息為由,領著六名朝鮮使者離席了。
就連崔澱、金夢瑞、樸宗慶三人也借故跟著李景稷他們走了。
席間,眾人隻是聊了些閒話,行了會酒令,並沒有多聊租借濟州島的事,隻是約定明天開始談判。
所以李國助猜測,六名朝鮮使者未必就是去休息了,多半還是去商議明天的談判事宜了。
既然客人都離席了,酒席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李國助便召集所有人也去商議明天談判的事了。
黃昭在席間借著醉酒的名義,趁摟著李國助敬酒之時,偷偷塞給了他一個紙卷。
到了密會之處,李國助先是展開黃昭給他的紙卷,卻是一封書信。
他快速看了一下內容,文筆古樸,言辭懇切,
先是介紹了除自己之外的,五位朝鮮使者的情況,給出了如何在談判中對付他們的建議。
然後又剖析利害,勸李國助不要動強占濟州全島的心思,暫且租借一隅之地即可。
看完後,李國助便把信交給其他人傳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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