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像,但更厲害。”李國助笑著幫她拂去肩上沾的煤灰,“等做好了帶你來看。”
“既然還得十天左右,咱們就去槍炮廠看看吧。”翁翊皇突然提議道。
“我也跟你們去。”不等其他人表態,林翌就急著道。
離開機械廠,眾人往槍炮廠去。
剛進門,鐵屑混著機油的氣味就撲麵而來,水力機床的嗡嗡聲不絕於耳。
李華梅被這聲響驚得縮了縮脖子,緊緊攥住李國助的手:“這裡好吵呀。”
“是機器在乾活呢。”
李國助護著她往車間裡走,時不時側身擋住飛濺的鐵屑,
“跟著哥哥,彆亂跑。”
高貫正蹲在水力膛線機旁,見翁翊皇走來,猛地站起身,眼眶微紅:
“師父!您怎麼來了?”
說著就要作揖,被翁翊皇一把扶住。
“五年沒見,又長壯實了。”
翁翊皇拍著他胳膊,目光早被角落裡的水力鏜床勾了去。
鏜杆在槍管裡進進出出,鐵屑簌簌落下。
李華梅看得入神,小身子往前傾了傾,李國助悄悄攬住她的腰往後帶:
“站遠點,鐵屑濺到身上疼。”
“聽說你和林翌搞出了加工膛線的機器,讓我瞧瞧。”翁翊皇直截了當道。
高貫臉上一喜,引著眾人過去:
“師父您瞧,就是這台!水力帶著拉刀,比手工快多了,就是……精度還沒掐準。”
翁翊皇沒應聲,蹲下身看正在加工的槍管,手指懸在膛線上方,跟著拉刀節奏輕輕點著。
李華梅突然指著槍管喊:“哥哥,這裡麵有花紋!”
“那是膛線,能讓子彈出膛後轉起來。”
李國助低頭解釋,順手幫她擋了擋飛濺的鐵屑。
高貫蹲在機器旁,看著拉刀在槍管中推拉,鐵屑落了滿槽,對翁翊皇道:
“師父您看,這機子削得勻了些,可剛試的三根槍管,彈丸打出去還是偏,有兩根偏左,一根偏右,像是膛線纏得不對。”
翁翊皇拿起一根槍管對著光瞅了片刻:
“這明顯是三條膛線的纏距不一致啊——”
徐光啟在旁聽得仔細,掏出算盤劈裡啪啦打了幾下,插話道:
“老夫算過,這膛線轉一圈要走三尺六寸,槍管長五尺,到槍口剛好轉一圈半。”
“若三條膛線的纏距不一致,子彈旋轉自然不穩。”
李華梅聽得糊塗,扯了扯李國助的袖子:“纏距是什麼呀?像糖糕上的花紋嗎?”
李國助剛要答話,見一台機床的鐵屑槽掉了塊碎鐵,趕緊把華梅往身後拉了拉,才笑道:
“差不多,就是讓子彈轉得勻勻的,不能歪歪扭扭。”
高貫發愣道:“徐先生是說,得按數兒算著纏?可這水力機轉得忽快忽慢,刀杆走的寸數沒準頭,哪能掐得準?”
“這便是症結了。”
徐光啟指著水輪,
“你這明顯是沒有調節轉速的裝置呀,變速齒輪、飛輪都應該試著用用。”
李國助蹲下身,拿起一片鐵屑在指間撚著,慢悠悠道:
“眼下關鍵是把水力機的螺距定準,你不妨試試將多把遞增尺寸的拉刀組合在一條刀杆上,一次拉削行程即可完成所有凹槽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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