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人是個紈絝子弟而已。
如今的穀陽都知道“惡公子”魏川平的名號,卻都忘記他在六年多以前,曾是跟在另一個紈絝子弟背後的跟屁蟲。
隻是另一個紈絝子弟在十二歲那年遇到了一位改變他人生軌跡的先生。
在大慶,知縣五年為一任,沒有特殊情況通常不會連任。
所以民間流傳這麼一句話:流水的老爺,鐵打的吏。
而周寒和魏平川便是穀陽縣鐵打吏員的後代。
魏家世代出任典史之職,雖無世襲之名,卻有世襲之實。
周家世代出任穀陽主簿,也是同樣的情況。
可以說兩家將整個穀陽縣牢牢把控在手中,即便是老爺們也要對他們笑臉相迎。
“魏川平,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周寒轉身望向曾經的小跟班。
“哼,你有長進行了吧?不要廢話,這麼多人看著呢?要輸不起就說出來。”
魏川平絲毫不願和周寒廢話,眼中隻有戲謔。
周寒咬了咬牙,雙拳握得哢哢作響,徹骨冰寒的目光死死盯著眼前的紈絝少爺。
就在眾人以為他要出手時,卻聽到三聲狗吠響起。
周寒如同泄氣的皮球般垂下了頭,他難過的不是自己學了狗叫,而是沒能把範直帶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
魏川平笑了。
陸清濤笑了。
所有的跟班都笑了。
肆意猖狂的笑聲回蕩在楓園,陸清河不明白學狗叫難道就那麼好笑嗎?
笑聲沒有持續太久,最終被一聲佛號壓下,學子們再次將目光聚集在老方丈身上。
“既然兩位先生已經出題,那老衲便也出一題考教一下諸位才子。”
話音落下,學子們再次騷動起來。
“空知方丈,能不能不讓背誦?”
“嘿嘿,沒錯!再背一次我們真受不住。”
空知方丈聞言,撫須輕笑一陣,才緩緩開口:“諸位大可放心,老衲的題很簡單,便是以這山景紅楓為題賦一首七言絕句。若是那位才子有幸奪魁,便以這本先師手抄的【論語】相贈。”
一本被錦緞包裹的書籍被老方丈從懷中摸出,打開後赫然發現竟是一本紙麵有些泛黃的手工抄本。
“這個字跡?難道是......”鄭茂才距離最近,當看到論語二字時,一雙眼瞪的溜圓。
楊得安愣神片刻也反應了過來,顫抖著聲音向空知方丈確認:“難道.....是那位的手抄本?”
見到兩位先生如此吃驚,學子們的好奇心瞬間被撩起,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空知方丈倒也不賣關子,將那本手抄書慢慢舉起,朗聲說道:“此書乃先師沈溪丘手抄,離世前所贈。”
聽到沈溪丘三個字,整個楓園徹底炸了鍋,精神萎靡的眾學子瞬間如同打了雞血。
“天哪!竟然是大儒沈先生的手抄本。”
“那可是以死明誌的大儒沈溪丘啊!”
議論聲久久不散,畢竟在大慶任何一個學子都聽過沈溪丘的大名。
眾學子眉頭緊鎖陷入沉思時,周寒卻突然開口:“魏川平,你可敢再賭一局?”
此話一出,百道目光瞬間聚集。
魏川平挑了挑眉,將周寒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嗬,本少爺不缺銀子,更不缺女人,你還能拿什麼和我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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