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回去了。”
望著神色慌張的圓臉夥計跑進萬貨全的後院,陸清河不覺揚起唇角。
大耳劉肚子不舒服自然是陸清河的傑作。
他和洛萱蹲點三日,終於成功將紅蓮教的暗標放在這位劉掌櫃的行囊,並製造出一個人證。
“那......這些私鹽怎麼辦?”
上了馬車後,洛萱瞥了眼剛從自萬貨全買的私鹽。
“丟進河裡吧。”雖然拿回家用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可陸清河不願出現任何紕漏。
這也是他計算中的一環,如果方才洛萱不是買私鹽,恐怕圓通便會叫其他夥計代勞。
反而是這種見不得光的東西,才會讓他親自去處理。
大慶朝販賣私鹽罪名很重,但那是對於沒有官方背景的私鹽販子。類似大耳劉這種各方都有利益牽扯,也都心照不宣。
官鹽一斤四十文左右,而私鹽隻要十多文,這便是大慶私鹽販子前仆後繼的理由。
“第一件事完成了,第二件事要我做什麼?”
三日的形影不離,讓洛萱意識到眼前的少年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無害,甚至偶爾還會給她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第二件事很簡單,我要你......”
陸清河話說到一半,湊到了洛萱身邊耳語起來。
感受著耳垂的炙熱,少女臉頰瞬間緋紅,但很快被驚詫取代:“如此簡單?”
陸清河聞言輕笑道:“不然呢?”
洛萱眉頭舒展,不覺露出笑容,那笑便如冷冽寒風中盛開的一支獨梅。
這是陸清河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到她笑,恍惚間竟失了神。
見到陸清河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洛萱忙收起笑臉背過了身。
“喂,聽說了沒?縣學正午失了火,聽說差點燒死人。”
“你這算啥?我可聽說那周家大公子的手臂被燒傷了,這要嚴重了怕是會影響明年的鄉試。”
“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紅蓮教做的,這才安生多久?這世道不太平啊。”
馬車行駛在街上,議論之聲傳入車廂。
陸清河不由擰眉,一絲愧疚劃過心底。他沒想到魏家的動作會這麼快,而且竟敢燒縣學。
如果讓周寒知道背後的始作俑者是自己,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你好像並不開心?”洛萱看向眉頭緊鎖的少年,沒想到他的挑撥離間竟然成功了。
陸清河隻是搖搖頭,卻沒有說話。
馬車一路慢行,回到新宅時已經看不見日頭。
可剛靠近新宅,便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門前徘徊。
周寒!
陸清河心中猛地一驚,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他如何也沒想到,前一刻還在想的人,竟會立刻出現在自家門前。
陸清河下意識看了一眼洛萱,隨後讓雲達停了車。低聲交待道:“你們先進去吧。”
雲達微微點頭,駕車駛進新宅。
陸清河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朝著那道背影走過去。
“周寒,你怎麼來了?”
陸清河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儘可能將心中的愧疚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