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段路街巷寂靜,直到接近試院後路上的燈籠與馬車才漸漸多了起來。
“三位試院到了!”
馬車在距離試院還有十數丈的地方停下,湯伯掀開了車簾。
又是一番感謝,湯伯這才駕車離去,並表示等府試結束會來派人來接。
然而卻被陸清河給婉拒了。
畢竟湯府和他們非親非故,他不想欠湯府或者湯婉婉太多,怕將來會還不起。
試院坐北朝南,門前兩尊石獅左右鎮守,朱紅的大門之上掛著黑底黃字的匾額——南河府試院。
陸虎掃過一圈,不由皺起了眉頭:“奇怪?你們不是說五個縣城的考生嗎?為何感覺參加府試人這麼少?”
當三人來到試院門前時,看到隻有不足百名的考生,他們或在三五成群地相互攀談,或在獨自靜默站立。
陸清河沒有說話,反而是陸殊給出了解釋。
“一是咱們來的早了。二是……並非所有通過縣試的考生都有能力來到府城。”
對於第二個原因,陸殊算是深有體會。
如果不是壓周寒贏了銀子,恐怕他也有可能放棄府試。
對於很多沒有能力參加府試的蒙教學子來說,通過縣試便可以讓他們在當地尋到一份不錯生計。
比如賬房,掌櫃等,這類無需下苦力,需要學識卻又不多的職位。
陸虎聽完解釋,三人陷入了無言。
直到沒多久後試院大門打開,幾名官吏簇擁著一位身穿緋色官袍的官員款步走出。
那官員約莫四十多歲,官袍繡有飛禽的補子,陰鷙的雙眼與杜衡如出一轍。
“那應該就是杜衡的父親,這南河府的父母官了。”
陸清河低聲開口,陸殊兩人也跟著望了過去,一致認為那就是南河的府尊大人了。
“清河,我看不太清,最後麵那個是不是魏良博士?”
聽到陸殊的話,陸清河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果然看到魏良。
“他是府學新任的教授,大概這次是需要進行監考吧?”
雖然兩人與魏良相處隻有半月的師生情誼,但相處下來頗為融洽。
陸清河的聰慧與陸殊的堅韌都給魏良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當然,印象最深刻的還要數那首【山行】,可惜的是已經起好了詩名。
隨著時間流逝,到場的考生越來越多,很快便有了一百多人。
當然,陸清河也在其中見到了幾張熟麵孔以及穀陽縣的一些故人,其中便有一個十分熟悉的矮胖身影,正是堂弟陸清濤。
他依舊和鄭家私塾那些人在一起,隻是似乎少了一人?
“陸清河,彆來無恙?”
恰在此時,他身後卻是先響起打招呼的聲音。
陸清河三人回頭,不由微微一怔。
但見來人一身灰色儒袍,眉目間自帶幾分凜然傲氣。
不是範直又是何人?
喜歡朱門風流請大家收藏:()朱門風流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