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都反了!”他推開護在他身前的劉同知,指著杜生怒罵:“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杜家養你二十年,你就是如此報答的?“
杜生聞言竟大笑起來,笑聲中卻滿是悲涼:“恩?生我者爹娘,養我者雙手。
老爺您口中恩是什麼?可是幼時你讓少爺學武,讓我當肉靶的恩?還是他心情不好時,可以肆意抽打我們這些下人的恩?”
說著話,他猛地扯開衣領,露出身上交錯的疤痕,“這就是老爺您口中的恩?一輩子都還不完的恩?“
日光照在那陳年的老疤上,喧嘩戛然而止,對於這些離經叛道的話,大多數人沉默了。
杜明瑞臉色鐵青,臉上的肉都在抖動。
劉同知陰惻惻道:“杜生,你弑主逃亡已是死罪。如今又敢口出狂言,可謂罪加一等。束手就擒,府尊大人還能讓你留個全屍。”
“全屍?”杜衡冷笑起來,他與紅袖對視一眼,其中不見半點恐懼:“她青樓女子,我一介奴仆,我們的命在你們眼裡連條狗都不如。如今殺了少爺,可不敢奢求留個全屍。”
“阿生,不要和他們講話了,我不想待在這裡了。”紅袖拉了拉身前人,眸中秋波流轉。
杜生點頭,講出衙役依舊的話,他隻覺心中無比暢快。
“住口!”杜明瑞暴喝一聲,環顧眾衙役:“今日擒下杜生者賞銀千兩。”
聽到千兩賞銀,眾衙役吞咽一口唾液,眼中泛光。那可是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銀錢。
一時間,幾個膽大的立刻舉刀撲上。
“不怕死就來!”杜生將紅袖往身邊一扯,鋼刀如銀龍出海。
但見寒光閃過,衝在最前的一名衙役,頓時身首異處。
隨著鋼刀“咣當“落地,眾衙役這才豁然清醒,紛紛開始後退。
“廢物!都是廢物!“杜明瑞怒聲大罵,他知道這些人追究靠不住,轉向一直護衛他杜大七人。
“不用護我,你們去將這忘恩負義的東西拿下,留下一口氣就行。“
“是!”杜大七人相視一眼,麵色無比複雜。
他們都比杜生年長幾歲,卻也都是一起長大的。
“愣著乾嘛?”杜明瑞見七人有所猶豫,立刻催促。
七人立刻如鬼魅般散開,呈扇形向舞台逼近。
杜生瞳孔微縮,目光緊盯為首的杜大:“杜大哥,你也要殺我嗎?“
杜大麵咬了咬牙,沉聲道:“阿生,彆怪我們!“
說罷,七人一躍跳上舞台,儘管腳下有桐油,但七人下盤依舊穩穩當當。
七把鋼刀舞的密不透風,杜生一邊護著紅袖,一邊勉力擋下。
一時間,閣樓內叮叮當當,火花四濺。
而在此時,埋伏在一,二層的衙役,弓箭手也被調了上來,將整個三層給圍的嚴嚴實實。
儘管杜生武學天賦極好,但麵對七人的進攻,卻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不知是不是念及過去的情誼,竟是幾次都未下死手。
可杜大他們不同,七人要麼有爹娘,要麼有兒女。此刻不賣命,那麼被賣的可能就是他們的家人。
又是某一瞬猶豫,鋒利刀鋒砍在了杜生左肩,鮮血頓時浸透半邊衣袍。
“阿生!”
紅袖滿眼心疼想要查看傷勢,可卻被杜生緊緊護住,任由鮮血順著手臂滴落。
一直安坐看戲的陸虎嘬了嘬牙花子,低聲嘟囔道:“真他娘會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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