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商討軍功的時候餘令發現長安沒有土地可分了。
這些大戶,員外,富商等等,他們手握關中近乎百分之八十的土地。
問題是,這群人還不交稅,還不滿足。
這兩年自己不在,他們又在想法子弄土地,學著衙門的法子,從百姓手裡租賃。
所以.....
隻能把目標看向河套,在餘令看來自己就是在畫大餅。
所以,鬨吧,正好趁機殺一批大戶,再次清查土地,
餘令實在心累了,如果白蓮教來了。
正好趁這個機會將土地不能交易的法例用鮮血再澆灌一次。
這一次,餘令準備掐死那些人不安分的心。
“那咱們就忍一忍,看看他們明麵如何一個起事法,看看他們和當初的慧心比之如何!”
譚伯長點了點頭:“好,我找人盯死他們!”
餘令點了點頭,輕聲道:“你們做了這些事,不能不賞賜,問問有沒有人想當武官的,三十個名額夠不夠?”
“夠了,你最好多獎賞一下劉玖,這兩年,他做的比我好!”
“好,我準備一會兒就去看看他,結束了之後我就去武功衛所!”
“這麼忙啊!”
餘令苦笑道:“還好有你,不然我連個喝茶的機會都沒!”
譚伯長笑了笑:“說什麼呢,你爹和我爹是袍澤兄弟,你待我如親兄弟,這麼客氣做什麼!”
“那我要是造反你也跟著?”
“跟,有什麼不跟的,你要被清算了,倒了,你覺得我做的這些我能活命?”
“開玩笑呢,我們都要好好地活著!”
“晌午一起吃飯?”
“不了,彆留我,不說了,我還要看劉玖去!”
“嗯!”
如今的劉玖徹底的成了一個大胖子,身子在長肉,氣度也在節節拔高。
當初賣煤鋪子的小掌櫃,如今成了長安首屈一指的豪商,政事衙門說的算,商業上的事他說的算。
賣給周邊部族的“土”豆粉現在都是他在負責,不管是路線安排,還是害人的計謀都是出自他手。
隻不過他藏的太深了,很少有人知道他有多大的能力。
餘家的狡兔三窟,他是第一道線,趙不器的南山安排是第二道線,第三道線沒有人知道。
“哥,家裡的事情忙完了?”
餘令拍了拍弓著腰行禮的劉玖,忍不住道:“太胖了,太胖了!”
“小時候餓怕了,不長肉不放心!”
拉著劉玖坐到身旁,兩個高貴的人竟然坐在門檻上。
“多少了?”
“衛所那邊火藥五萬斤左右,鐵錠也存了大概這麼一個數,如果不是因為兩位禦史太勤快了,會更多。”
“真羨慕你的腦子!”
劉玖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跟當初賣書的時候一樣。
在大明地方衛所可以造火器,律法有寫,隻不過隨著軍戶製度的落幕,好多衛所就不做了。
用衛所遮掩,火器的事情就沒法查。
鐵錠也是一個道理,劉玖命人造出是鐵錠,光明正大打造的鐵錠。
你敢說我在打造兵器我就敢弄你!
沒看到現在很多百姓種地都可以用鐵的工具了,以前用的是木頭,是石頭!
餘令點了點頭,輕聲道:“最近準備動一下,可以往延綏運一部分!”
“按照多少人?”
“一千精兵,二千步卒,精兵要配腰刀,步卒長矛配瓜錘就可以!”
劉玖心裡默默的計算了一下:“好!”
“這些年辛苦你了,若是沒有你們,我連離開長安都不敢,更不要說來做這些事了!”
劉玖擺擺手:“哥,把我收到府裡去吧,真的,我不在乎這些!”
“放屁,當初你要賣身為奴我爹就不同意,你現在問我,你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咱們家沒奴仆這麼一說!”
“那小肥?”
“小肥也不是的!”
劉玖忽然怒了,咬著牙道:“狗日的,他騙我,他跟我說他在家可以拿俸呢!”
餘令笑了,低聲道:“他這是在耍心眼給我壓力呢!”
“我爹是軍戶,險些成了彆人家的奴仆,他看透了這些,自然不願意造孽!”
“譚伯伯和餘伯是袍澤,譚伯伯是百戶,那他?”
餘令噓了一聲,壓低嗓門道:“他既然從京城離開了,也就是不願意再提過往了,我都沒問,你問我自然白問!”
劉玖懂了,也明白譚家的百戶職位是怎麼來的了。
望著令哥有了點點胡須的臉,劉玖忍不住道:
“哥,咱們家現在不愁吃,不愁穿,你又是總兵了,還管著長安周邊數十個縣,應該不用怕了吧!”
餘令看了劉玖一眼,聰明人就是聰明人,這個問題想必困擾了他好久。
是啊,能好好的享受了,乾嘛還要拚!
“我現在其實更害怕,我覺得我還是太慢了,你都不知道朝堂亂成了什麼樣,皇帝連一道屬於自己的旨意都發不出來!”
“哥,真得等到你成為閣老啊!”
“閣老也不行,閣老下麵還有一大群大學士,一大群閣臣呢!”
劉玖不明白了,忍不住道:“那.....”
餘令不說了,站起身道:“晚上回家吃飯,把柚子也帶上,對了,下次家裡來客人,你敢讓柚子在廚屋吃飯我錘死你!”
“哥,女人不上桌!”
“放屁,你在京城要餓死的時候她嚼碎喂你的餅子你有本事彆吃啊!”
“哥,我.....”
“彆你了我了,咱們都是粗人,居家過日子最要緊,她還給你生了一個女兒,彆學那些讀書人!”
聽到女兒,劉玖喃喃道:“為什麼我的兒子是女的啊,為什麼啊......”
“再生一個就是了!”
“哥,努力了一年多了,懷不上啊!”
餘令聞言麵露嗤笑,毫不客氣道:“狗日的,你也不看看你多胖,你不瘦下來,你要個屁的兒子!”
“走了,晚上記得回家吃飯!”
餘令走了,牽著馬慢慢的朝家走去,想著剛才劉玖的話,餘令忍不住道:
“彆夢依稀咒逝川.....”
“為有犧牲多壯誌,敢叫日月換新天啊!”
“是啊,我什麼時候才不怕,自然是節製三邊兵馬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