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軍陣之事的餘令並未有停歇。
餘令希望更多的人走出京城,去看看外麵的百姓有多苦。
同窗,年兄年弟,能找的餘令都找了。
這些人裡很多是笑著拒絕,但也有人願意跟著餘令一起去殺賊。
孫傳庭恨不得立刻就去!
洪承疇也想去。
打小起他就研讀《史記》、《資治通鑒》、《三國誌》、《孫子兵法》,也是因為此他得到了洪啟胤的賞識。
當初學的一點沒用上,在刑部苦苦熬了六年。
洪承疇羨慕餘令,也嫉妒餘令。
羨慕餘令這麼年輕就能有如此功績,嫉妒餘令比自己年輕就是高官。
如今朝廷又要打仗了,打的是白蓮教!
洪承疇認真的思量過,彆看這一次他們勢頭洶湧。
洪承疇斷定,這一次的白蓮教會和他們的先輩一樣同樣會輸,會死的極慘。
這群人根本就乾不了大事。
元朝入主中原,他們高喊反元複宋,吸引了一大批人前去跟著他們乾大事,結果屁事沒乾成。
等到大明驅除韃虜了,他們又高喊反明複元!
洪承疇算是看出來,這群人就不是乾大事的人。
這群人就是喊著響亮的名頭來給自己謀私利罷了,說他們短視都是在抬舉他們。
這樣的他們拿什麼贏?
如今這群人有了本事,領頭的自稱中興福烈帝,年號“大乘興勝”。
自古以來,大業未成就這麼乾的有幾個人是好下場呢?
事情才起步就自封自己為皇帝,這跟過家家有什麼區彆?
“爺,餘大人來了!”
“誰?”
“餘令,餘大人!”
自怨自艾的洪承疇聞言一愣。
餘令為督師,暫管兩省防務,他現在能來這裡,那就是他還在點將!
“快,開大門!”
洪家大門開了,餘令望著親自開門的洪承疇,望著光著腳窘迫的樣子,餘令笑了笑,直接站在門口道:
“河北殺賊去不去?”
“去!”
“好,爽快,立刻換衣服,然後去通州運河邊集合,找涼涼君報到,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出發!”
“敢問餘大人,我擔任何職?”
餘令笑了笑:“我得知道你擅長什麼!”
“明白!”
餘令走了,洪家老仆忍不住道:
“爺,真的要去麼?”
“要去,自然要去,流賊成不了氣候,皇帝其實根本就不用派餘令去的,一個懂軍陣的總兵就夠了!”
“那這次是?”
洪承疇搖了搖頭:
“其實我也不大明白,我總覺得這是皇帝要做什麼,所以,這一次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
“奴去準備!”
隨著禦馬四衛的三千多人到達通州,整個通州漕運都被控製了起來。
禦馬四衛被打散,然後在快速的重組!
禦馬四衛裡的老人不服自己新來的隊長。
他們認為這新來的隊長懂排兵布陣麼,懂得軍令下達麼,懂得行伍配合麼......
一個新來的騎在自己的頭上,這不是瞎胡鬨麼?
“全體都有,聽我口令,刀盾在前,長矛為左右……”
禦馬四衛的孫哲宇聽著這熟悉的口令和安排頓時一愣。
他都想不明白,餘大人的護衛怎麼會懂禦馬四衛的戰術安排!
“你…你……”
“軍中要稱職位,孫小隊長,我知道你有很多不解,我隻能告訴你,鹿大人,林大人在遼東跟我一樣都是隊長!”
孫哲宇不說話,這還能說什麼呢?
另一邊的王不二臉色鐵青。
三千營的騎兵和神機營都是一群大爺,磨磨唧唧的就算了,還聽不懂人話!
“沈公,可以殺人麼?”
禦馬監掌印沈毅歪著腦袋笑了笑,眯著眼道:
“許大監,去,挑幾個掛在旗杆上,告訴他們不聽話就得死!”
“是!”
抱著尚方寶劍的高起潛舔了舔嘴唇。
他覺得這個活讓他來合適,把人吊死實在可惜,自己有法來震懾人心。
可惜,他不能動,他的任務就是抱好尚方寶劍,這是餘令教給他的。
吆喝聲最大的人一吊起來這群人大爺立刻不磨嘰了,也瞬間能聽懂人話了。
錢謙益跑了過來狠狠的瞪了沈毅一眼。
沈毅立馬彎腰,小聲道:
“涼涼君,是哪裡不對麼?”
“直接砍了就是了你還費勁吊起來做什麼啊,蠢貨呆在不該呆的位置,那就是一場災難,你太仁慈了!”
“啊?”
“沈毅,不是我看不起你,基層工作你不行,一看你就沒有做過片區工作,太仁慈了,你實在太仁慈了!”
“啊?”
錢謙益走了,沈毅想了半天也沒想清楚什麼是片區工作。
可錢謙益說他過於仁慈他是聽懂了!
“抽,給咱家狠狠的抽。”
徐鴻儒不知道狠人餘令馬上就來了。
接連打下幾個縣城,取得幾場小勝的徐鴻儒直覺自己就是眾望所歸,改朝換代的機會已經到來。
徐鴻儒自稱自己為中興福烈帝。
他的助手陳燦宇為右丞相,封弟弟徐和宇為英烈王。
都督、總兵等官職也是應有儘有,全是自己人。
為減輕將士的後顧之憂,他將將士的親眷以及自己的妃子藏在了水泊梁山。
在打下了鄒縣以後,徐鴻儒以鄒縣為中心固守這座城池,並以此為根據城,派遣部隊進攻兗州、曲阜,西攻巨野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