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督師,嶧縣收複了!”
錢謙益笑著拿起朱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
滿桂成功了,五百人夜襲嶧縣,活捉了十二天王中的孟先漢。
孫傳庭忙碌起來,跟著一起來的年兄楊景明成了臨時縣令。
楊景明是神宗恩科二甲進士三十六名,他的名次比孫傳庭和袁崇煥都高。
因為他背後沒人,又沒錢,他如今還在侯官。
當成為代理縣令的消息傳來,楊景明帶著書童就朝著嶧縣衝去。
哪怕是代理的,他也願意!
隻要履曆上有了這麼光彩的一筆,今後就無人敢小看他。
這可是平叛,是最值錢的軍功。
“小蛋紫跑快些!”
“少爺,你走反了,嶧縣在這邊,這邊......”
幾乎是同一時間,都是在深夜,禦馬四衛的將士也順利的拿下了郯城、台兒莊費縣、平邑等地。
在錢財到位,土地優先分配,外加戰功的賞賜下.....
鄉勇,大戶的家丁,衛所的軍戶爆發了無與倫比的戰力。
餘令粗略的統計了下,如今手底下可用的人達到了兩萬多人。
這些人在餘令看來雖然很一般。
可這群人卻對造反的叛逆有著天然的血脈壓製,民怕官,鼠怕貓……
造反的人最怕圍剿!
“告訴滿桂,告訴禦馬四衛的人,告訴所有人,我不會審案,我也不會斷案,凡是頭纏紅巾,用紅中為標誌的全部活埋!”
餘令看著自己寫完的奏章,一邊吹氣,一邊繼續說道:
“參與的百姓中,領頭的全殺,給賊軍提供糧草的全殺!”
“被裹挾的百姓重新造冊,然後他們來挖坑,把不作為的官員埋在最下麵!”
“遵命!”
餘令從未想過給這群人改過自新的機會。
白蓮教造反就在他們治下,這樣的他們有什麼可以改過自新的機會。
“夏鎮的消息有麼?”
“暫時還沒有!”
“再探!”
“遵命!”
夏鎮的鹿大少已經到了。
望著眼前雜亂無章的隊形,望著那密密麻麻的人,望著這一眼都望不到頭的平整土地。
鹿大少知道這群人完蛋了。
這麼開闊且平整的土地,在這裡以步卒來對抗騎兵。
除了用命來填,把馬累死,不然真的就是嫌命長!
鹿大少沒想到自己奔襲的戰術竟然被發現了!
十二天王之一的周念庵心裡苦。
他這次點齊人手是準備出去搶掠的。
因為沒糧了,他手底下的兩萬多人在一夜之間跑了一大半。
如果再不搶下一個縣城,明日他手底下的人會再少一半!
好不容易點齊了人手,喝完了聖水,還沒開始就遇到了騎兵。
一看人數隻有兩千多人,從未正式和騎兵對抗過的周念庵準備屠了這群人。
他的想法很簡單……
他認為,隻要騎兵敢來,自己這些人立刻圍上去。
就算是十個人圍堵一匹馬,那也絕對能把馬按倒在地。
周念庵是這麼想的!
隊伍裡的那些軍戶,遼東的逃兵,賊寇等可不這麼想。
他們此刻已經有了撤退的心思,三百騎兵就能左右一場勝局!
眼前有兩千完整的騎兵!
看著這些人身上的彪悍之氣,這絕對是見過血的。
周念庵以為騎兵是身著重甲、揮著長矛衝擊敵陣。
實際上這樣的情況很少發生,騎兵的作用主要是遊擊作戰,而非正麵衝鋒!
可惜他不懂!
如果麵對大規模的騎兵來進行大規模衝鋒,唯一的法子就是讓步卒趕緊撤,躲到城裡,然後加大防禦縱深。
不然那就是活靶子。
周念庵吆喝了起來,天氣太熱,他不敢拖下去。
隨著他的軍令下來,吃馬肉的怒吼聲響起,他們竟然對騎兵發起了衝鋒。
“兄弟們,見血的時候到了,衝鋒!”
號角聲一響起,騎兵就動了。
隨著速度逐漸提起,燕趙之地響起了戰馬的轟鳴聲,望著那撲來的戰馬……
周念庵覺得最起碼需要二十個人才能擋得住。
等到戰馬撲來,周念庵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他覺得眼前不是戰馬,而是一個個的妖怪,斜掠過後,血腥味就撲了過來!
一百多人被活活的踩死。
望著被踩死的兄弟,望著又迂回而來的的戰馬,喝完聖水的人突然發現哪有什麼刀槍不入,這都是騙人的!
戰馬再次斜掠而過。
他們像刀一樣又狠狠的切了一塊。
在戰馬的踩踏下,馬背上將士的揮刀劈砍下,戰馬離開後血腥味刺鼻!
“上啊,上啊,都上啊……”
周念庵無力的嘶吼著,他發現他想錯了,彆說二十人了,就是三十人一起上也堵不住一匹馬。
鹿大少遞出長矛……
在戰馬的加持下,長矛捅穿一人胸口,其勢不減的紮進了身後之人的腦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