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稚女少爺現在正在和烏鴉他們在一起。”攏了攏頭發,失吹櫻坐了進來輕聲的說。
她身上散發著好聞的香水味,平時一直盤起的頭發放下,散落在素白圓潤的肩上。
與平常一身職業套裝截然不同的深藍色露肩晚禮服,讓她收獲了不少的注意力。
或許也是不想讓人認出來,她還化了一些澹妝,不是平時一直相處的人,或許第一眼會認不出來。
源稚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回過頭問:“你又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收攏高跟鞋坐好,顯得端莊一點的失吹櫻微微低著頭說:“雖然外麵好像沒有聽到什麼消息,但是我知道風間琉璃,也就是稚女少爺在新宿的一家夜店裡。”
“我將繪梨衣小姐送到安全的地方後悄悄的回去過源氏重工,並沒有發現您的身影。去找烏鴉他們的時候發現了他們正跟在稚女少爺身邊,我沒有去找他們。找人借用了一張會員卡,來到了這裡……”失吹櫻靜靜的說著,源稚生倒上一杯紅酒端給她,也給自己倒上一杯。
“離開就好……”輕輕抿了一口紅酒,他說:“不過我現在不想回去本家,也不要再提本家的事。”
“是。”默默的回答,失吹櫻端起酒杯,也不在說話。一時之間,沉默籠罩在這大廳的小小一角之中。
大廳之中的喧鬨還在繼續,有知名的偶像歌手上了興頭,不顧被偷拍的風險想要登台獻唱。
同樣上了興頭的凱撒說我給你伴奏,然後被臉色一變的楚子航還芬格爾給按了回去。
“如同往日一樣常有的事情你又突然間站起來說道今晚去看星星吧想不到你偶然也會說些好話呢就這樣大家笑著如此說道……”輕柔的女聲響起,那個喝酒後瘋狂勁和凱撒有得一比的美少女偶像一開口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源稚生手指敲打在杯子上,輕輕的敲打著節拍,這似乎是一首關於暗戀的歌。
女孩陪著男孩走在沒有路燈的小道上,天空中閃爍的星星為他們照亮道路。
男孩舉起手,遙遙的指向天空的夏夜大三角向女孩介紹,卻絲毫沒有察覺,女孩正在尋找和大三角中織女星相對的牛郎星。
“從漆黑的世界中抬頭仰望夜空上的星星似乎要灑落從何時開始呢對於你的事情我一直都在追逐著但願你可以不驚訝地傾聽一下我的這份心意。”這近乎於告白的歌曲是針對誰的,大廳裡估計誰都知道,那位在外麵炙手可熱的歌手青木千夏,在進入高天原之後絲毫沒有掩飾自己意願的打算。
但是告白的對象凱撒卻是微笑著,和其他人一起向台上的人獻上掌聲。
畢竟,日語他是真的聽不懂。跟著輕輕的哼了起來,源稚生察覺到失吹櫻似乎有些奇怪。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側對著自己,垂下的頭發擋住了她的臉,讓他有些看不清楚。
“櫻?”源稚生輕輕的喊了一聲。
“……我在。”失吹櫻語氣如常的回答。但是源稚生卻是看清楚了,她發絲的間隙之間,臉上那明明沒有喝上多少,但就像是喝醉了一樣的緋紅。
他不由的低頭看了一下自己,雖然看上去是正經的執事裝,但是這裡畢竟是號稱是專為女性減壓開放的夜店,想要完全的正經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也就不可避免的,穿的真的像個牛郎一樣。而仔細看的話,會失吹櫻今夜的打扮也是用了心的,如果隻是為了進入高天原,似乎並不需要打扮得如此隆重。
連同耳垂一起變紅,失吹櫻想儘量的像平常一樣保持平靜,但是那個女歌手好巧不巧的,偏偏的唱了這樣的一首歌。
出沒與風月之地,自然的要打扮的和混跡與風月之地的人一樣,隻是是挑選衣服的時候,明明知道現在情況緊急,但是她還是莫名奇妙的,把自己裝扮成最漂亮的樣子,來見同樣盛裝的源稚生。
即使很不想,但是曖昧的情緒漸漸的在他們之間傳開來。源稚生側開臉,儘量不讓失吹櫻感覺到難堪。
明明平日裡的失吹櫻可以穿著比現在的服裝更加暴露的服裝,麵無表情的從裙子或是絲襪之下掏出利刃刺進敵人的喉嚨裡。
但是現在她這個樣子,讓他也感覺臉上有些發燙。不過好在,這份曖昧很快的被打破。
為了回應客人的熱場,終於控住不住自己歌唱欲望的凱撒掙脫了楚子航還有芬格爾,拎著麥克風登上了最中央的舞台。
終於恢複了平靜的失吹櫻有些好奇,這幾位欺騙了整個蛇岐八家,源稚生暗地裡的盟友,似乎對這樣的據點沒有任何的不滿,反而有點樂在其中的樣子。
剛才唱歌的青木千夏在日本確實是有著不菲的名氣,但是對於從小接受過優等教育,鋼琴、小提琴等各種古典樂器的運用更是經曆過世界頂級大師的親自教導的凱撒,這也就不算什麼了。
凱撒能夠親自獻唱,即使是在卡塞爾,也應該是極其罕見的。由此可見,他或許是真的喜歡這份偽裝的工作。
隻是,整個大廳中的氣氛有些奇怪。本就沒有什麼表情的楚子航,麵色無比凝重的指揮著有些驚慌的客人們有序的轉移到側廳之內。
芬格爾也招呼著客人們進入其他樓層的客房之中……就像是經曆過熟練的演習一樣,除去一開始就圍繞在凱撒身邊的女人們,整個高天原的一樓大廳變得無比的安靜。
留下的人臉上帶著莫名的坎坷,像是期待又像是害怕。隻有那位無比倔強的青木千夏,一反常態的,用像是她的粉絲看她那樣的眼神,看著舞台中央在鋼琴前輕輕坐下的凱撒。
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失吹櫻突然的發現源稚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貼在了她的身後。
“大意了!我們得撤了!”絲毫沒有什麼旖旎的感覺,麵色一樣凝重的源稚生拉著失吹櫻的手,快速的順著牆邊的側門離開。
直到車門關閉,臉色不知什麼時候變得無比蒼白的失吹櫻才明白,為何所有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如果說凱撒在卡塞爾學院時期的音樂造詣有著類似於阿爾卑斯山的勃郎峰那樣的高度,那麼現在,他的音樂造詣就隨著某位皇帝的靈基的融合,從勃郎峰的頂峰,慢慢的劃向菲諾港的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