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斑駁的窗簾縫隙,輕柔地灑在劉玉秀的臉上。她緩緩睜開雙眼,新的一天又開始了。簡單洗漱過後,她走向廚房,打開冰箱,拿出昨天剩下的飯菜。那些剩飯剩菜,在這略顯清冷的早晨,仿佛是生活平淡的縮影。她默默地吃著,思緒有些遊離,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出過往的點點滴滴。
吃完飯,劉玉秀移步到電腦桌前,打開電腦。隨著熟悉的開機音樂響起,她熟練地登錄qq,選擇了隱身狀態。屏幕上,好友的留言如雪花般密密麻麻,可她此刻卻沒有心情一一回複。她的目光隨意地在屏幕上掃過,最後停留在最近添加的一個好友空間上,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她點開了一篇文章,情不自禁地仔細閱讀起來。
“許多人都相信緣分,尤其是在愛情方麵。事實上,茫茫人海,可以遇到一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人,繼而相知、相愛,最終結合在一起,這種緣分真的很奇妙。也許正因為此,愛情在我們的生命中才顯得如此重要,而且永遠是一個亙古不變的話題。但當兩個人的緣分儘了,究竟又有幾個可以瀟灑的學會放手呢?”
劉玉秀的眼神隨著文字緩緩移動,那些話語仿佛一把把鑰匙,打開了她內心深處塵封已久的情感匣子。她想起了自己曾經經曆的那些愛情,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
“當一份情緣結束後,意味著對方的一切都已經與你無關,你不用記住對方的生日,為買禮物而花心思;天氣涼了,你也不用記掛對方是否會添衣裳;對方生病了,你也不用記掛他(她)是否記得按時吃藥;更不用記掛對方每天是否吃得好、睡得香;甚至不用擔心對方是否過得開心……因為,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與你毫無關係。”
曾經,她也為那些生命中的男人牽腸掛肚,每一個細節都銘刻於心。可如今,時過境遷,那些曾經的牽掛似乎都已隨風飄散,隻留下淡淡的回憶,或苦澀,或甜蜜。
“也許剛開始時,我們會覺得好痛苦,難以接受,畢竟一切都已成為習慣,但習慣既然可以形成也可以更改,如果從另外一個角度看,我們會發現,縱然失去愛情,我們卻得以自由。恢複單身,我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顧及對方的感受,不用牽掛彆人也不用被彆人牽掛,多輕鬆啊。”
劉玉秀微微苦笑,自由嗎?這麼多年,她在感情的旋渦中掙紮,從高澤明到李衛,再到孫德海,每一段感情都曾讓她傾注全部,可最後卻都傷痕累累。她確實得到了所謂的“自由”,但這自由的背後,是無數個孤獨夜晚的淚水和滿心的疲憊。
“麵對分手,女性更多的是選擇哭泣、瘋狂購物,而男性則是借酒消愁、瘋狂工作,這些都是正常的發泄,可以理解。但有些人卻失去理智,失去常態,甚至失去尊嚴,試圖為即將告終的愛情作最後的垂死掙紮,但往往是徒勞的,其實這又何苦呢?還有一些人,分手之後心懷仇恨,默默詛咒對方,繼而為失去愛情進行一連串的報複行為,最後報複成功了,而他(她)又究竟得到什麼呢?難怪世人都說: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劉玉秀陷入了沉思,她想起自己在那些分手的時刻,也曾痛苦得不能自已,但她從未想過要去報複。隻是,那些傷痛卻深深地刻在了心裡,成為了她不敢輕易觸碰的禁區。
“我們都知道,愛情不是占有,當一份感情變了,往往並不是一個人的問題,愛情是需要兩個人的努力來維係的,我們何不好好地從中反省一下,使自己在下一次的戀愛當中不再犯同樣的錯誤呢?而且分手了,也並不是代表你不好啊,要知道愛情並沒有好壞之分,隻有合適與否。所以,我們可以失去愛情,但我們不可以失去自尊。”
這些話語如同一記警鐘,在劉玉秀心中敲響。這麼多年,她在愛情中迷失了自己,一次次地受傷,卻從未真正停下來思考。或許,她真的應該重新審視自己在愛情中的角色,學會愛自己,守護自己的自尊。
“分手了,我們何不讓對方留住最初對自己的好印象,留住大家曾經在一起開心的點點滴滴,衷心地祝福對方,希望對方得到幸福呢?我們應該感謝對方,在生命中陪自己走過這一段路,並使自己得以成長。我們還應該感激上天,賜予這一份情緣給自己,使自己學會與被愛。”
劉玉秀輕輕歎了口氣,心中五味雜陳。她何嘗不想如此灑脫,可那些過往的傷痛,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釋懷的。
“倘若大家緣分未儘的話或許有朝一日還會再續前緣呢。所以不必在意結果能否在一起,至少那過程是屬於大家的,而且記憶是帶不走的,能夠相遇、相知、相愛已經很不錯了。既然緣儘了,何不將這份美好的記憶埋藏,瀟灑點學會放手,去尋找那一份真正屬於自己的緣分呢?”
“緣儘了,學會放手。你會發現,放棄其實也是一種美麗,請微笑麵對愛情的轉彎處,給自己也給彆人放愛情一條生路。或許那時你會發現,天下之大,到處都是美好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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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完這篇文章,劉玉秀感觸頗深。她先後和高澤明、李衛、孫德海建立家庭,每一次都滿心歡喜地以為找到了歸宿,可最終都以傷痕累累的分手收場。後來與杜子騫交往,那些過往的傷痛讓她失去了接受愛情的勇氣,隻能悄然離開。從那以後,她選擇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生活。兒子如今已經長大,她隻希望能在兒子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兒子就是她以後生活的支柱。
就在劉玉秀沉浸在思緒中時,外麵傳來連續的敲門聲。“咚咚咚,咚咚咚”,聲音打破了房間裡的寂靜。劉玉秀從沉思中驚醒,她整理了一下衣冠,匆忙去開門。打開門一看,竟是孫德海祖孫三代站在門口。
孫曉燕臉上帶著笑容,說道:“阿姨,敲了那麼久,還以為你沒有在家呢。”
劉玉秀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說道:“我在房間裡,開始沒有太在意,快進來坐。”
眾人走進房間,孫德海的目光在房間裡四處遊移。房間的擺飾還是十多年前的模樣,每一件物品都承載著曾經的回憶,是那麼的熟悉,卻又仿佛隔著一層歲月的紗幕。
劉玉秀忙著去泡上茶水,然後走到孫曉燕身邊,逗著她懷裡的小孩說:“寶寶,你叫什麼呀?你想吃什麼?”
小孩奶聲奶氣地回答:“寶寶,和奶奶說,我叫石鳴君,我隻吃媽媽的奶水。”劉玉秀聽到“奶奶”二字,不禁臉一紅,她坐了下來,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孩子爸爸呢?”
孫曉燕回答:“他爸跟著我爸爸在省城工地上,沒有回來。”
“哦。”劉玉秀輕輕應了一聲,看了一眼孫德海,輕聲地說:“海哥,這些年,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