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啥大事了?你快說!”煙霧模糊了他緊繃的五官,卻遮不住他眼底跳動的緊張與不安。
“我!我二妹妹要和梁廠長的大兒子李宇飛搞對象,她還上學呢,這這!這怎麼行呢?”山娃一臉著急的,橫眉怒目,結結巴巴的說道。
然後,他氣得突然站起來,在客廳裡來回踱步,鞋底蹭過地板發出沙沙的聲響。他的腦海裡不斷閃過妹妹紮著馬尾辮,背著書包的模樣,那是個還在啃課本的中專生,怎麼能被那個沒啥文化的梁家小子所哄騙?
“不可能吧?”曹廠長懷疑的否認道。他彈了彈煙灰,可聲音裡的底氣連自己都騙不過。梁廠長家在廠裡向來是有名的富裕戶,李宇飛更是出了名的風流倜儻,他捏著雪茄的手不自覺收緊,煙灰簌簌落在茶幾上。
山娃猛地轉身,眼睛裡布滿血絲,一臉氣急敗壞的,對著曹廠長憤憤的說:
“可能!很有可能!我妻子說我妹妹親口和她說的,還能有假嗎?我必須阻止他們倆。”
他把煙頭狠狠的掐滅扔進了煙灰缸裡,又摸出皺巴巴的煙盒,抽出一根煙來,打火機連按幾次才燃起火焰,顫抖的點著火後,狠狠吸了一口,煙霧在肺裡翻滾,燙得他眼眶發酸。他想起妹妹小時候攥著他衣角可愛的模樣,出落成了一個漂亮的有知識有文化的才女,現在卻要被廠裡的一個工人搶走,一股無名火衝上心頭。
曹廠長沉默著,煙灰缸裡堆起小山。他盯著牆上的駿馬圖,突然冷笑一聲:
“這事準是梁廠長的兒子主動招引你妹妹的,咱倆現在一起去找梁廠長,讓他問問他的大兒子,要是真的有那麼回事,就先要一萬元訂金,彆看他們家底再厚,估計也拿不出來一萬元。拿不出來,就讓他兒子遠離你妹妹。用這種辦法來阻止他們。”他的聲音裡帶著算計的鋒芒,仿佛已經看到梁廠長吃癟的模樣。
山娃愣住了,指間的香煙差點燒到了手指。一臉吃驚的注視著曹廠長,又問:
“那要是真的拿出來一萬元訂金,咋辦呢?”他心裡像有十五隻吊桶,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既盼著梁廠長拿不出錢,又隱隱擔心,真要是拿出錢來,該怎麼辦呢?
曹廠長彈飛煙頭,火光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弧線,幽幽的說:
“那就假戲真做,正好做你妹妹的上學費用,幫助你妹妹完成學業再說。他兒子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有了一萬元訂金,也好製約梁宇飛與彆人亂搞對象,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說不定還真是有緣,成為一家人呢。”
山娃聽了曹廠長的一席話,更傻了眼,滿臉焦急的結結巴巴地問:
“這這!這能行嗎?”
“嗯!能行!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一石二鳥,一箭雙雕!”
他說著,披上了他經常穿的黑色呢子大衣,站起身來又說:
“走!事不遲疑,咱倆一起去他家找他,他們家住的是電力局分給他妻子馬素顏的家屬院,離這裡不太遠。他的妻子是電力局很有名氣的技術工人,會纏電機,工資待遇很高。所以,他家有點實力。”
山娃感覺自己像是被推進了旋渦,身不由己。可看著曹廠長篤定的眼神,又覺得或許這是唯一的辦法。
隨後就站起身來,踏著夜色,跟著曹廠長急匆匆的趕往了梁廠長的家。
他倆冒著刺骨的寒風,走出了大門,穿過小巷,拐進了一條胡同,就到了電力局的家屬院,走近了梁廠長的家門,曹廠長抬手重重地敲響了他家的鐵大門:
“咚咚咚!咚咚咚!”
然後又甕聲甕氣的喊道:
“梁廠長!梁廠長!快開門!快開門呐!”
電力局家屬院梁廠長家的鐵大門,許久,在深夜裡發出刺耳的吱呀聲。隻見梁廠長睡眼惺忪地探出頭,看到他倆的瞬間,吃驚地臉色驟變,一臉狐疑的問:
“大冬天這深更半夜的,你倆乾啥來了?有急事嗎?”
他裹緊睡衣,目光警惕地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頓時有點忐忑不安起來。
曹廠長直接推開他,大步往裡走,山娃緊隨身後,心臟隨著腳步聲在劇烈的跳動,冷汗浸濕了後背。曹廠長一邊往裡走,一邊對梁廠長大聲說:
“有事!有事!你攤上大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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