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廠長,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瘦高的個子,長方臉,留著分頭,濃眉大眼,高挺的鼻梁,戴著一副眼鏡。一看就像文質彬彬的老師模樣。他帶著他倆走進了三間正房的西屋裡,山娃進屋把一箱禮品放在了板櫃上,對牛廠長說:
“來得比較匆忙,給您帶來一箱好酒,請您笑納。”
“來就來了!不必客氣,還帶禮物做啥。”他熱情的讓曹廠長和山娃坐在了炕沿上,自己坐在對麵的椅子上,這時,一位中年婦女端著一個茶盤,上麵放了兩杯沏好的茶水和一個煙灰缸。放在了曹廠長和山娃的中間炕沿上。對他倆微微一笑,熱情的說:
“兩位客人遠道而來,辛苦了!請喝茶吧!”
這時,牛廠長趕忙對著他倆介紹說:
“這是我的愛人範桂華,你倆叫嫂子吧。”
“謝謝嫂子!”曹廠長客氣的說道,端起了茶水輕抿一口,掏出了大黑杆雪茄煙,自顧自的點著火,抽了起來。
牛廠長掏出煙來,遞給了山娃一根,客氣的為山娃點著火,自己也把叼在嘴裡的香煙點燃,抽了起來。頓時,煙霧繚繞,彌漫了整個房間。
曹廠長與牛廠長寒暄幾句過後,就把手提袋裡的樣品鞋,一一拿了出來,擺在了牛廠長的麵前,嘿嘿的笑著問:
“嘿嘿嘿!牛廠長!您看看我們廠做的涼鞋怎麼樣啊?比你們廠做的好不好?”
牛廠長一臉震驚的拿起了一隻涼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反複看了又看,最後伸出來了大拇指,佩服的說:
“嗯!真的厲害,模仿的一模一樣,你們想乾什麼?難道也想生產嗎?”
曹廠長狠吸了一口大黑杆雪茄煙,悻悻的回答:
“是的!我們不僅要生產,還要大批的生產,明年準備要超過你們的十倍產量。”
“十倍?100萬雙?”他脫口而出,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驚愣地盯著曹廠長。
“是的!我們是縣辦工業企業,工廠將近600多名工人。所以,要超過你們的十倍產量是不在話下,手掐把拿的。”曹廠長一臉自信,蕭然的說道。
牛廠長聽到曹廠長這麼說,猛地站起來,一邊使勁的抽著煙,一邊怒氣衝衝的說:
“那!那我告你們去!你們這是侵權,是假冒我們的產品。”
“侵權?假冒?你懂得什麼是侵權嗎?什麼是假冒嗎?我們的商標是‘燕魚牌’,而你們的是‘步雲牌’,商標截然不同。你們的涼鞋沒有名字,而我們的是‘牛津革涼鞋’。我們涼鞋的材質,與你們涼鞋的材質不一樣,雖然顏色差不多,但生產的廠家不一樣。要說侵權和假冒,我們說你們是侵權了我們,假冒了我們的產品。
就像寫文章一樣,天下文章一大抄,你當過老師還不懂嗎?類似款式的服裝、鞋帽多了,誰能說是假冒誰的呢?”曹廠長一番雄辯,駁得牛廠長啞口無言,目瞪口呆。頓了頓,隻好又問曹廠長:
“那你們來找我乾什麼呢?”
“我們來是想和你聯合定價,統一製定銷售價格。你們出廠定價太低了,我們不想和你們打價格大戰。”曹廠長注視著他,悻悻的回答道。
“這這!這有必要嗎?”他更是驚訝的問道。
山娃這時喝了口茶水,把煙蒂掐滅在煙灰缸裡,接過了話茬說:
“有必要!非常有必要!就像兩個雙胞胎的孩子一樣,應該得到同等的待遇,享受同等的榮譽,受到同等人們的價值觀認可。作為他們的大家長你們和我們,不能有偏有向不是嗎?”
“這個道理我懂,那你們要怎麼定價呢?”他目光轉向了山娃,疑惑不解的問道。
“我們想重新製定出廠價格,以你們銷售的零售價作為出廠價。”山娃注視著他,一臉堅定的回答,
“這!這恐怕不行吧!價格定高了,市場怕是難以接受,我們七塊錢的出廠價,每雙鞋就賺取了一塊錢的利潤,已經不低了呀!”他一臉不情願的,對山娃解釋道。
山娃又點燃了一根煙,一邊抽著,一邊悠悠的對他說道:
“你不能坐井觀天,一葉障目。根據我們走遍了大江南北,做了充分的市場調查,就現在這雙涼鞋,就像剛剛培養出來的孩子一樣,通過小試牛刀,已經得到了市場上的認可,孩子優秀的才能,已經得到社會的承認,不能委屈了孩子,應該讓她發揮更大的作用,相應的得到更大的回報。
價格就是最好的經濟杠杆,如果你把價格定得太低了,就會白白丟失了利潤,就像‘一隻彩鳳凰賣了一個土雞價格’;如果定得過高了,就會銷售受阻,影響銷量,也會影響利潤的增加。所以,必須定得恰到好處,不低也不高,才能獲取最佳的利潤效果。”
“那你怎麼知道,你定的價格就是最恰當的呢?有什麼根據嗎?”他急不可耐的,打斷了山娃的談話,追問道。
“根據我們在試製樣品鞋的成本測算,一雙鞋的材料成本5元,水電費和折舊費攤銷2元,再加上產品說金0.5元,一雙鞋工廠成本7.5元,加上銷售促銷費0.3元和利潤2元,出廠價確定為9.8元是比較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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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明年生產100萬雙,賺取利潤200萬元,而你們生產10萬雙,就不止賺取10萬元的利潤了,而是賺取30多萬的利潤,同樣的產量,利潤翻了兩番,何樂而不為呢?”山娃把精準的財務數據和盤托出,如實的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