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牛廠長大為震驚，哪位廠長不追求更高的利潤呢？一臉驚異的問山娃：
“您是乾什麼的？數據掌握的如此精準？”
曹廠長一臉自豪的，指著山娃，立刻對他介紹說：
“這是我們廠主管財務和供應的、第一副廠長趙山娃。財務數據都是他親自測算出來的。”
“奧奧！佩服佩服！照這樣計算的話，我們真的可以得到30多萬元的利潤嗎？”他一臉高興的，一邊佩服的說，又一邊追問道。
“當然！你一定會賺得盆滿缽滿，撈取大大的一桶金。我們靠量取勝，你們靠價取勝，聯合定價，合作共贏。讓‘雙胞胎’涼鞋享受同等的待遇。”山娃一臉期待的，蕭然的回答。
牛廠長聽到這裡，心中暗喜，誰不想多賺取更大的經濟效益呢？於是，他一臉高興地衝外屋喊道：
“老婆子！趕緊炒菜，拿酒來，我要與曹廠長和趙廠長一起喝兩盅，慶祝一下！”
然後，他又握著山娃的手，激動的說：
“感謝你！山娃老弟！你的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使我頓開茅塞，要不然，我可真成傻逼啦哈！拿著‘金元寶當土豆’的價格賣！你們這真‘雪中送碳’啊！遇上你們是我的福分呐！”
山娃聽了他的話，轉憂為喜，知道他通過洗腦開了竅，就和曹廠長對視一眼，追問道：
“牛廠長！那我們聯合定價嗎？”，
“聯合定價！一定聯合定價！合作共贏！一定合作共贏啊！哈哈哈！”他興奮的堅定表態道，又開心的大笑起來。
正說著，牛廠長的妻子拿進來飯桌，放在了火炕上，端上來酒菜。牛廠長從板櫃裡拿出來了一瓶多年保存的茅台酒，他熱情的給山娃滿上了一杯，剛要給曹廠長滿酒時，山娃趕忙上前阻攔說：
“曹廠長不能喝白酒，酒精過敏。白開水就好。”
他驚愕的看了看曹廠長，曹廠長一臉歉意地點了點頭。他尷尬的一笑，隻能換了水杯，滿了一杯白開水。三人共同頻頻舉杯，把酒甚歡的喝了起來。
他們喝著、吃著、聊著，一直到了深夜才結束。曹廠長和山娃懷著依依不舍的心情，告辭了牛廠長。
深夜裡，坐在吉普車裡，行駛在回家的路上，曹廠長感歎的說：
“山娃老弟！感謝你！又為塑料廠立下了奇功一件。你知道嗎？我們今夜拉了一吉普車錢回家了。”
山娃也酒醉朦朧的說：
“這都是咱們努力的結果，天意不可違呀！‘天不滅曹，山娃猶存！’我們明天會更好！”
凜冽的寒風如刀子般刮過，卷起街邊乾枯的落葉，在空中打著旋兒。1988年的冬天，北京城被一層灰蒙蒙的霧氣籠罩，冷得讓人直打哆嗦。
山娃裹緊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羽絨服，坐在雙排座汽車的副駕駛位上，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焦慮與堅定。供應科長張東星充當了司機師傅，他開著雙排座汽車。
自從山娃和曹廠長與牛廠長夜訪達成聯合定價、統一控製市場價格的共識後，塑料廠果斷暫停了其他新產品開發項目，將全部精力投入到新產品牛津革涼鞋的生產中。
然而，冬季大批量生產牛津革涼鞋麵臨著巨大的難題，其中最為關鍵的便是大批量采購涼鞋的原輔材料，尤其是找到最好的主要原材料。若現款購買，大量資金將被占用，產品光生產卻無法銷售，要到來年春節過後才能上市，這無疑會嚴重擠占流動資金。這個棘手的問題，像一塊沉重的巨石，壓在山娃的心頭。
山娃的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了與牛勝鞋喝酒的那個夜晚。酒精的作用下，屋內暖融融的，酒氣彌漫。喝到最後，山娃恍惚間問起牛廠長涼鞋鞋底的采購廠家。牛廠長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神秘兮兮地湊近，壓低聲音說：
“我們的鞋底是從北京第二監獄買來的橡塑發泡大底片，自帶鞋底耐磨層，質量比你們的鞋底硬度強，耐磨性能好，而且，勞改產品價格便宜。”
山娃眼睛一亮，緊接著追問鞋麵銀灰色疙瘩紋革的產地。牛廠長醉意朦朧，卻依舊滿臉驕傲地說：
“是與江蘇省常熟市人造革廠訂做的，他們廠家的人造革很有特色，質地好，拉伸強度高，酷似皮革，而且銀灰色純正，細小疙瘩紋是專門獨有的。”
說完，他拍了拍山娃的肩膀，又補充道：
“既然咱們已經同上了一條船，就應該資源共享，風險共擔，優勢互補。”
山娃和曹廠長聽後，連連點頭稱讚，山娃也誠懇地分享道：
“我們用的冷粘膠，是北京像塑膠廠生產的聚苯氯丁膠402，通過試驗，粘合力極強，性能好，不開膠不斷裂。”
酒桌上的這番交流，讓雙方精準掌握了涼鞋原輔材料的供應渠道，為大批量采購帶來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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