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山娃壯年155集
“胡咧咧？無風不起浪！”劉榮榮怒斥喝道，情緒更加激動，兩眼冒出憤怒的火焰，聲音也拔高了八度，聲嘶力竭的憤怒說：
“分明你是看她長得漂亮，起了色心，假借出差為由，去外麵鬼混去了。我還不知道你，上梁不正下梁歪，和你爸一個德行！嗚嗚……嗚嗚……”
她一邊嗚嗚的哭著，一邊罵道，那侮辱聲，像刀子一樣紮在山娃的心上。山娃的父親，因父母包辦了他與母親的婚姻，造成趙明多年以來與母親感情不和，二次離了婚，硬是不顧媽媽的死活，去找那個小他十多歲的張願達，想與她結婚，這件事一直是山娃心裡的痛。榮榮竟然拿這件事來罵他，這讓他怎麼也無法忍受。
“你……你再說一遍！”山娃的臉色變得鐵青，拳頭緊緊攥在一起，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我說了！咋著吧？你就是和你爸一個德行！是個沒良心的畜生！我在家裡照顧你那個瘋媽，忍饑受耐跟你過著窮日子，你可倒好！哼！”劉榮榮毫不退讓，依舊哭喊著罵道，冷冷的哼了一聲，話語越來越難聽。
山娃再也忍無可忍，心中的怒火徹底爆發了。他猛地轉身，衝進廚房，一把抓起放在案板上的菜刀，快步回到臥室，站在劉榮榮麵前。他雙手舉著菜刀，刀刃閃著寒光，眼睛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對著劉榮榮咆哮道：
“你再胡說八道？我用菜刀劈死你！讓你滿嘴噴糞！”
就在這時，兩個女兒聽到咆哮聲，從客廳跑了進來。看到爸爸舉著菜刀對著媽媽，她們嚇得立刻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跪在了山娃麵前。
大女兒用力拉著山娃的衣角，小女兒麗麗也學著姐姐的樣子，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給爸爸磕頭。大女兒小美美一邊磕頭，一邊央求道：
“爸爸！爸爸！你可彆殺我媽呀！我給您磕頭啦！”
“好爸爸了，我也給您磕頭了！”妹妹小麗麗也學著姐姐央求道。
“咚咚”的磕頭聲，像重錘一樣敲在山娃的心上。他低頭看著兩個可愛的女兒，她們的小臉哭得臟兮兮的，眼神裡滿是恐懼和無助。大女兒已經懂事了，知道害怕；小女兒還那麼小，甚至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隻是學著姐姐的樣子跪地求饒。
山娃的心頓時軟了下來，剛才那股滔天的怒火，瞬間被女兒們的哭聲澆滅了。他想起自己小時候，因為父母感情不和，父親逃避婚姻的枷鎖，孤身一人去了大東北工作，家裡母親帶著他們姊妹六個，受儘了彆人的白眼和欺負。
他發誓，一定要給女兒們一個完整、幸福的家。可現在，他竟然舉著菜刀對著自己的妻子，讓女兒們如此害怕和恐懼。
“好閨女，彆怕啊！”山娃哄著說道，聲音哽咽了，他緩緩放下舉著的菜刀，“哐當”一聲，菜刀扔在了地上。他彎腰，一把將兩個女兒拽起來，緊緊攬在懷中，輕輕拍著她們的後背，安慰她倆說：
“爸爸隻是嚇唬嚇唬你媽，爸爸不會殺你媽的，乖！彆哭了。”
他一邊哄著女兒，一邊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淌。淚水滴在女兒的頭發上，冰涼冰涼的。
劉榮榮看著山娃放下了菜刀，又看了看他抱著女兒痛哭的樣子，心裡的怒火也消了一些，但依舊帶著怨氣，她抹了一把眼淚，對著山娃不甘示弱地哭喊道：
“有種的你殺了我吧？你個黑心腸的玩意，上次你沒把我踢死，你不死心是不是？這次你有能耐就殺了我？告訴你！殺了我，你也好不了！嗚嗚……”
山娃抱著女兒，聽著妻子榮榮的哭喊，心裡五味雜陳。他不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暮色像一口無形的大鍋蓋，慢悠悠地罩下來，把紅光家屬院的天空，染成了灰蒙蒙的顏色，院外樹葉上還掛著的最後一點夕陽餘暉，晃悠悠地落在山娃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裡。
他一手攬著一個女兒，兩個小家夥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臉蛋上抹得臟兮兮的，眼淚混著灰塵，在臉頰上衝出兩道白印子。山娃自己的眼眶也發澀，鼻尖堵得慌，他用粗糙的拇指，小心翼翼地給大女兒擦了擦眼淚，又把小女兒的碎發彆到耳後，聲音帶著剛哭過的沙啞，卻儘量放得溫柔，哄著她倆說：
“美美！麗麗！你倆乖啊，跟奶奶在小屋裡待著，爸爸去跟媽媽說幾句話，好不好？”小女兒怯生生地抓著爸爸的衣角，大眼睛裡滿是恐懼，對爸爸喃喃的說：
“爸爸，你彆跟媽媽吵架了，麗麗害怕……”
山娃的心像被針紮了一下難受，他蹲下身，平視著兩個女兒，重重地點了點頭，語氣是從未有過的鄭重道：
“不吵了，爸爸保證，再也不跟媽媽吵架了。你們乖乖陪奶奶，爸爸很快就回來。”說完，他又揉了揉兩個女兒的頭頂，才直起身，轉身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