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刺殺,犯人還戴著白色的麵巾!
這條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席卷了整個紅枝城,並將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傳遍整個薩爾納加行省乃至帝國全境。
皇族被刺。
這件事情如果鬨大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掉腦袋!
按照常理,那些護衛的失態會被視為無可挽回的錯誤,遭受殘酷的刑罰,而主乾道周圍的居民也將受到全麵搜查。
任何有共犯嫌疑嫌疑的無辜者都會被株連!
這並不稀奇,任何一個貴族逃過刺殺之後都會暴跳如雷。
事關帝國顏麵,唯有流更多的血才能警告那些圖謀不軌之人,忤逆權力者將帶來何等嚴重的後果。
更要命的是,這次的犯人那敏感的裝扮。
伊麗莎白早年接連失去了父親與丈夫,幸福美滿的家庭淪為泡影。
促使她徹底走向偏執與瘋狂的,正是殺死她兒子的凶手。
白色麵巾!
難不成他和十年前的那個殺手有什麼關係?
兩者是出自同一個組織嗎?
或者那就是凶手本人?
諸如此類的猜測浮上人心。
從上午開始,整個紅枝城都人心浮動,原先秩序井然的街市好似黑雲壓城,到處彌漫著不安的氣息。
然而,這樣的恐慌很快就被消解了。
刺殺事件結束後僅僅過了一小時,伊麗莎白就下達了兩道旨意,士兵們將公示的報紙貼滿大街小巷。
——經調查,本次的犯人與十年前的凶手無關!初步推斷,他是個走投無路的亡命徒。
——聖西斯法利亞帝國的尊嚴不容侵犯,而挑釁皇族就是在挑釁整個帝國!沒有任何邪惡能夠迫使偉大的西斯法利亞妥協!因而,之後的巡視將會照常進行。
伊麗莎白非但沒有瘋,她為了安撫人心,甚至不惜冒著再度被刺殺的風險繼續下午的日常巡視!
這兩道旨意讓大多數居民都鬆了一口氣。
至於伊麗莎白是怎麼斷定凶手不是十年前的家夥的?
為什麼他們的帝國公主沒有像以前那樣窮追不舍,做出種種瘋狂的行為?
嘛,這種事情誰知道呢。
已經過了整整十年了,也許她想開了也說不定。
不管理由是什麼,這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好事。
刺殺發生之後,整個紅枝城都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壓抑的可怕。
有的人都準備好在封城前逃命了。
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沒有全城戒嚴,沒有濫殺無辜。
所有的不安與擔憂都好似成了杞人憂天。
原本安靜的有些壓抑的街道上又陸陸續續開始出現了人影,許多閉門不出的居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熱鬨與繁榮迅速回歸,擠占街頭,酒類的歡樂氣味彌漫街頭,好似節日。
明明是大白天,酒館與廣場上就擠滿了人。
他們需要發泄。
曆經過苦難與顛沛流離的人,會愈發珍惜來之不易的安穩生活。
對於這些紅枝城的居民來說,這次的事情能夠和平收場是起死回生一般的奇跡。
某酒館內。
“哈哈哈哈!那個凶手死的真憋屈,他一定想不到最後會這樣收場。”
“是啊!讚美伊麗莎白大人,讚美她的仁慈!”
說不厭的土味笑話,劣質酒水翻騰著的泡沫,勞苦大眾粗糙生繭的手,七零八落的桌椅餐盤,油膩膩的紙牌,還有裹得嚴嚴實實一點也不可愛的侍女。
窗外明亮的太陽光並沒有破壞這些粗俗男人的興致,相反,他們正在興頭上,喝著廉價的最爛的酒,吹著不著邊際的牛逼。
比起這些劫後餘生的狂歡者,亞瑟一行三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安安靜靜待著角落裡用餐。
時不時的大笑震耳欲聾,濃烈的氣氛幾乎要衝破屋頂。
沒有人會在意角落裡的三個家夥究竟是哪裡的哪根蔥,他們隻想好好放鬆一下過於緊繃的神經。
“亞瑟,你真的不嘗嘗嗎,安非明酒可是平民酒中不可多得的極品!”
“它價格不菲但恰好還在普通家庭可承受的範圍之內,味道純淨,唇齒留香,還能振奮精神,可謂是最棒的親民酒。”
“安非明酒,足以令紅枝城自傲的特產,來紅枝不喝這個的話可是會成為人生的一大遺憾呐!”
亞瑟瞥了冰糖一眼。
“喝你個大頭鬼,自己喝。”
“唉,自己喝沒感覺啊,沒個酒友一起品,總感覺缺了點什麼,這種時候要大家一起嗨才對。”
冰糖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
重毆者死後,這家夥從巨大的生存壓力下解放了出來,開始回歸輕鬆愉快的本性。
曾經的謹慎小心都是被逼出來的,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他當初就應該留在白枝,不賭氣跑出去一個人闖。
最近他越發感覺到了,平穩發展的生活更適合自己,哪怕腦子裡想著飛黃騰達,現實中的種種危險磨難都能讓他止步不前。
也許過幾年,他就可以退出紅帽兄弟會,帶著一筆小錢來紅枝開個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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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莉安娜小姐,您——”
“你這該死的家夥要是敢勸誘我徒弟陪你喝酒,我一定把你的頭摁在酒缸裡直到溺斃為止。”
“好吧,好吧,我錯了老大,我自己喝。”
冰糖訕訕收回了酒瓶子。
“我親愛的亞瑟,我隻是想說點笑話。”
“您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嗎?是有什麼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