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的印痕在木質地板上逐漸擴散開來。
塔納厘深知自己的立場。
說是親信,也不過是個好用的工具罷了,對於貴族而言隨時可以替換。
喳喳領主大人絕不會為了自己一個低賤的平民得罪薩爾納加全境守護!
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可是下一位無心劍聖!
彆說是自己一條賤命,哪怕是領主大人自己的親兒子又算得了什麼呢?
如果能拉攏這樣一位強者,嗷嗷啦啦家族將有望像紮瑞爾一樣,獲得百年繁榮發展!
“塔納厘,你覺得道歉就能完事了嗎?你的手下可是想要拿長矛捅死我呢。”
跪在地上的塔納厘停下了磕頭,驚恐地看著身前的男人身上閃耀起淡淡的灰色光芒。
他強忍著尿意,匍匐著向前,親吻亞瑟的鞋尖。
“我罪大惡極!我罪該萬死!”
“您想怎麼折磨我都可以,但我隻求求您……求您放過我的家人,放過生養我的村子!……”
這個人……
亞瑟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對方害怕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此刻所代表的貴族這一階層。
正因為他知道得罪了貴族的後果,才會如此卑躬屈膝,搖尾乞憐。
這種事情在貴族的絕對統治下屢見不鮮。
輕則抄沒家產,女眷變賣為奴。重則株連九族,斷代絕種!
自身肉體的消亡並不可怕,他怕的是自己的家人朋友遭受災禍。
這個男人為自己所牽掛的一切拋棄了尊嚴和堅持。
多麼醜陋,多麼可悲!
但這仍不失為一種勇氣,一種成熟。
不過,戲還是要演下去的,否則計劃無法進行下去。
“放過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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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要你們死隻是一個念頭的事情,但我要你們活同樣隻需要一個念頭。”
“但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塔納厘,光是謝罪是沒有用的,你必須拿出來一點實績讓我高興一下……是呢,關於這一點,我倒是有個不錯的設想。”
亞瑟的話讓塔納厘察覺到一絲轉機。
“隻要是大人您的命令,小的一定赴湯蹈火為您做到最好!”
“嗬嗬嗬,沒錯,就是這種氣勢,我很中意你這種乾勁!”
“塔納厘,明天就是【白魚祭】吧,你給我說道說道。”
“是的大人!”
為了活命,塔納厘開始殷勤地介紹起【白魚祭】的內容。
“哈哈城外的白魚鎮修建有先皇的行宮,先皇從白魚開始東征,跨越整個哇哇行省進入鄰省,所過之處萬民歸附朝拜。”
“【白魚祭】是為了紀念先皇的光輝征途而舉辦的祭典,白魚鎮本身作為先皇偉業的起點,也被稱為初始之地,每年【白魚祭】都會有來自其他行省的人前來觀摩。”
“初始之地?”
亞瑟挑了挑眉毛。
“很好,非常好!”
“喳喳,你很擅長討我歡心,感覺能看到一場好戲了。
亞瑟從喳喳身前的桌上拿起一疊剛寫好的紙質文件,上麵墨跡未乾,看上去像是喳喳剛寫好的。
塔納厘慌慌張張的接過文件,上麵還刻有嗷嗷啦啦家族的印章。
當然,文件本身不可能是喳喳寫的,上麵的每一個字都是亞瑟模仿喳喳的字跡寫出來的。
多虧了【博聞強記】和高精神屬性,造假的工作比想象中輕鬆許多。
至於喳喳本人,他目前還處在昏迷狀態,對外界正在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大人,這個是……”
“這是命令。”
“給我按照上麵寫的去做,做得好了,我就放你全家老小一條生路,但如果你做的不夠好,或者不夠徹底……”
“我明白的大人!”
“無論是什麼任務我都會做好!”
塔納厘小心翼翼地捧著文件,感激涕零地對著亞瑟磕了幾個頭,離開了房間,最後還恭敬地帶上了門。
房間裡再度陷入寂靜。
亞瑟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喳喳,轉頭看向窗外。
不知道隊長的信送的怎麼樣了。
不出意外的話,在我處理完這裡的事情之後,申克羅應該也要有所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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