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傍晚。
周文斌托周浩終於把項越約了出來。
“錦宴府”是江城有名的私房菜館,藏在一條梧桐樹掩映的老街深處。
門臉不大,低調得甚至有些不起眼,門口停著的車卻沒一輛是便宜的。
周文斌和周浩兩兄弟早早就在門口候著。
周文斌換了一身更顯沉穩的深色中式褂子,周浩還是那副休閒打扮,隻是臉上明顯多了幾分鄭重。
一輛黑色的奔馳開到門口停下。
先是疤蛇、秦峰下了車,兩人都是一身黑西裝,站定之後謹慎的掃過四周,確認安全後,才拉開後座車門。
項越邁步下車,他今天穿了件休閒款的深色外套,也沒打領帶,整個人倒是少了幾分沉穩,更顯銳氣。
跟在他身後的是鞏沙和房可兒。
鞏沙臉色比剛來時候好了些,眉宇間殺氣減輕不少,隻是偶爾低頭時皺起的眉還透著一股陰鬱。
房可兒則是一身簡約大方的大衣,手上戴著那塊造型奇異的卡地亞腕表,氣質出眾,落落大方。
“項總!您能來,真是蓬蓽生輝!”
周文斌立刻迎上前,笑容熱絡又不失分寸。
“越哥!”周浩也笑著打招呼,比之前自然了不少。
項越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周老板太客氣了。”
又拍了拍周浩的肩膀,表現的更加熟絡:“浩子,幾天不見,精神頭不錯。”
“托越哥的福!”周浩笑道。
一行人被服務生引著穿過曲徑通幽的庭院,走進一個雅致的包間。
包間是仿古裝修,紅木桌椅,牆上掛著水墨畫,空氣裡飄著淡淡的檀香和茶香。
桌上已經擺了幾盤精致的涼菜。
分賓主落座,周文斌親自斟茶倒酒。
幾輪寒暄和商業互吹過後,包廂裡的氣氛漸漸熱絡起來。
周文斌再次舉杯,誠懇道:“項總,前幾天會所的事,是我管理不善,再次給您賠個不是。”
“這杯酒,我乾了,您隨意。”他仰頭,杯中白酒一飲而儘。
項越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周老板言重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
茶過三巡(項越一直喝都得是茶,周家兩兄弟喝的是酒)。
菜也上得差不多了,都是些功夫菜,擺盤精致,用料考究。
話題漸漸從風花雪月轉向些實際的東西。
周浩喝了三杯白的,也有些撐不住了。
他看著談笑自若、在無形中掌控著全場氛圍的項越,心裡納悶勁又上來了。
這也是周浩一直奇怪的東西,要說項越剛來江城願意和他吃飯,還能說是人生地不熟,探探路。
現在,算上今天這頓飯,可是第三頓了。
項越從來不晃他麵子,要是項越是個老好人性格也就罷了,還能理解。
但是項越來江城做的事,說的話,哪是這種性格?
明明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老虎!
有時候周浩甚至有種錯覺,好像項越才是他的堂哥,而不是周文斌。
於是,周浩又舉起酒杯,向項越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