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童詔直接用不流利的普通話對司機說:“去你們這裡最好的酒店。”
司機一聽口音和架勢,不敢怠慢,連忙應聲,朝著市中心最高檔的酒店開。
到了市裡標誌性的五星級酒店,童詔推門下車,步履生風,率先走進酒店大堂。
陳文快步跟上走到前台,手指關節叩了叩大理石台麵,用夾生普通話,
“PreSidentialSUite(總統套房),兩間,連住,即刻。”
前台經理反映了好一會,p...p啥玩意來著?
要知道,吳市並不是特彆大的城市,很多星級酒店在這個時期,培訓也沒到位,有的酒店幾個月都看不到一個外地人。
突如其來的英文把前台都說懵了,另一個女孩趕緊拍了拍她的手,小聲提示道:“總統套房!”
前台忙點頭,又瞥見童詔手腕上的名表,笑的更加熱情,
“好的先生,馬上為您辦理!”
童詔全程幾乎沒說話,隻是偶爾用英文低聲對陳文吩咐一兩句,顯得更高深莫測。
拿到房卡,管家帶著四人乘坐電梯直達頂層套房區。
童詔擺擺手打發了管家和服務人員,走進套房,關上門。
進了門,童詔扯了扯領帶,臉上疏離感沒了,隻剩冷靜。
走到窗邊,拉開一點窗簾,觀察樓下的街景和地形。
手裡還拿著一支鉛筆,不停的寫寫畫畫。
“文哥,英文很溜嘛,還好最近學了點,不然我都接不上!撲街啦!”
六子笑嘻嘻的打趣陳文,整個人窩進沙發裡,放鬆下來。
陳文嘿嘿一笑,也恢複了正常口音:
“裝逼誰不會啊?我以前還是英文老師呢。”
“第一次去香江就是我翻譯的,做戲做全套嘛,香江人什麼德行你們不知道啊?。”
童詔沒參與他們的笑鬨,拿出手機,先撥通了項越的電話。
“越哥,我們到了,在最好的酒店安頓好了。”
項越:“好,吳市的情況不明,萬事小心。”
“我這邊聯係了一個關係,是吳市西區一個派出所的所長,叫江明。”
“以前受過江城劉局的恩惠,算是能搭上話。”
“一會把他號碼發給你,他可以幫你找到王軍,分寸自己把握,也彆完全依賴!”
“明白,越哥。”
說完,項越不再多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沒過一分鐘,項越的短信發了過來。
童詔記住號碼就把短信刪除了。
越哥說的話他懂,這種地方上的關係,關鍵時刻或許能提供一些便利,不能作為依靠。
畢竟地方上利益錯綜複雜,很多時候隻要利益夠,第一個捅你的就是這些人。
千裡之堤潰於蟻穴,不能讓地方上的人參與過多。
幾人在房間簡單休息了下,又去樓下酒店餐廳吃了午飯。
回到房間,童詔看了眼手表,又拿出一部新的手機,聯係阿炳、火柴和黑皮三人。
“炳子,你們到了嗎?”童詔問。
阿炳:“到了,詔哥。”
“我們坐火車來的,不同車廂,剛出站,在找地方落腳呢。”
“你們住哪裡?我們準備在這附近租個小單間。”
童詔:“好,我現在把酒店名字發給你,你們安頓下來後把地址發我。”
“記住,低調,融入環境,等我指令。”
“放心,詔哥,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結束通話,童詔點了根煙,真正的考驗才剛開始。
一行七人,在陌生的城市,王堰經營多年的舊巢,去調查一個封存的秘密,難度實在不小。
不過,如果這都完不成,以後怎麼陪越哥登頂?
他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心裡感歎:這座城市,看似平靜,底下到底隱藏著多少暗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