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愕然。
她根本不知道官網被改動過。
顧景辰一把按住她顫抖的手："適可而止。"
"我隻是提出合理質疑。"顧琳轉向老爺子，"爺爺，我認為接班人人選需要重新考慮。至少...應該有個公平競爭的過程。"
顧峰適時插話："爸，琳琳說得有道理。不如讓孩子們各自提交一份集團發展規劃，由董事會投票決定？"
會議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林夕看著顧老爺子逐漸陰沉的麵容，又看向顧景辰緊繃的側臉，最後落在顧琳勝券在握的微笑上——她終於明白，這不是臨時起意，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逼宮。
"好。"顧老爺子突然拍案而起，"一個月後董事會見分曉！"他銳利的目光掃過顧琳和顧峰一家，"希望你們彆後悔。"
深夜，林夕獨自來到畫室。奶奶的肖像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溫柔，她輕撫畫框，試圖平複心中的不安。
"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
顧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夕轉身，看到她倚在門邊，手裡晃著一杯紅酒。
"來一杯？"顧琳遞過另一個酒杯。
林夕沒有接："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顧琳輕笑，"因為我才是顧家長女，集團本該是我的。"她走到畫架前，指尖劃過未乾的顏料，"景辰從小就搶走所有人的關注，現在連爺爺的偏愛也要獨占。"
林夕搖頭："景辰從沒想過獨占什麼。"
"是嗎？"顧琳突然扯下畫布上的防塵罩，露出下麵一幅未完成的素描——年幼的顧景辰被爺爺抱在膝上，而角落裡，一個小女孩孤零零地站著。
"知道這是誰畫的嗎？"顧琳冷笑，"是奶奶。連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林夕心頭一震。
她從未聽顧景辰提起過與姐姐的矛盾。
顧琳飲儘杯中酒："給你個忠告，早點離開顧家。這場爭鬥，景辰輸定了。"
"你們做了什麼手腳？"林夕直視她的眼睛，"官網的事，還有那些照片..."
"商業手段而已。"顧琳湊近她，香水味濃得刺鼻，"順便告訴你，顧明崢已經聯係了你那位前合夥人周揚。他手裡好像有些...有趣的東西。"
林夕血液瞬間凝固。
三年前周揚卷款潛逃時，帶走的不僅是資金，還有公司電腦裡的全部設計原稿。
"害怕了？"顧琳滿意地看著她的表情變化，"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林夕深吸一口氣："你們不會得逞的。"
"真是夫妻同心啊。"顧琳嘲諷道，突然從畫架後抽出一本舊相冊，"知道這是什麼嗎？奶奶的設計手稿複印件。猜猜如果這些出現在你下一個係列裡，業界會怎麼評價"天才設計師"林夕？"
林夕終於明白他們的全盤計劃——不僅要打擊顧景辰在董事會的威信，還要徹底毀掉她的職業聲譽。
次日清晨，林夕正在臥室整理證據，房門被輕輕叩響。
開門一看，竟是陳婉。
"媽？”
陳婉快步進屋，反鎖了房門："我聽說了昨晚的事。"她握住林夕冰涼的手，"彆怕，顧琳和顧明崢的把戲瞞不過我。"
她從手袋裡取出一個u盤："這裡有顧琳與那家服裝集團的真實往來郵件，他們早就有合作。那些誣陷你的照片，根本是自導自演。"
林夕驚訝不已："您怎麼..."
"我在顧家三十年，總有幾個人脈。"陳婉眼中閃過銳光，"老爺子最恨家族內鬥，他們這是玩火自焚。"
她幫林夕理了理鬢發："倒是周揚那邊...你真有把柄在他手上？"
林夕苦笑："當初公司初創，有些設計借鑒了學生時代的習作，版權歸屬可能..."
"明白了。"陳婉點頭，"這事交給我。你專心幫景辰準備董事會材料。"她頓了頓，"琳琳不知道的是，老爺子最看重的從來不是能力，而是人品。"
陳婉離開後，林夕打開電腦插入u盤。
郵件內容令人震驚——顧琳不僅與競爭對手密謀，還計劃在得手後出售顧氏核心業務。
她正要打電話給顧景辰，屏幕突然跳出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林小姐，想拿回你的設計原稿嗎？中午12點，城南咖啡廳見。——周揚」
林夕盯著手機，心跳加速。這明顯是個陷阱，但如果能拿回原稿...
書房門突然被推開，顧景辰大步走進來："鍵盤查到了，周揚昨晚和顧明崢通過三次電話。"他瞥見電腦屏幕，眉頭緊鎖，"這是什麼？"
林夕將陳婉帶來的發現告訴他。
顧景辰臉色越來越沉："比我預想的還糟。"他握住林夕的肩膀，"周揚約你了？"
林夕點頭："我必須去。"
"我們一起。"顧景辰眼神堅定，"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去見一個人。"
"誰？"
"顧琳的未婚夫，馬克西姆。"顧景辰冷笑，"她以為沒人知道那個俄羅斯富豪的真實身份。"
林夕愕然："未婚夫？"
"三年前在摩納哥秘密結婚。"顧景辰打開手機相冊，"這位"富豪"實際上是歐洲最大商業間諜組織的成員。顧琳引狼入室了。"
照片上，顧琳親密地挽著一個金發男子，而另一張照片顯示，同一個男子正在與顧氏最大的競爭對手握手。
林夕倒吸一口冷氣——這場繼承權之爭，遠比她想象的複雜危險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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