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中，顧景辰的手指幾乎要將方向盤捏碎。
林夕伸手覆在他緊繃的手背上，感受到他皮膚下跳動的脈搏。
"你的手好冷。"她輕聲說，將他修長的手指包裹在自己掌心。
顧景辰反手握住她，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疼痛，卻又在意識到後立即放鬆："抱歉。"
"不要道歉。"林夕用拇指摩挲他的手背，"我們會救出爺爺的。"
後視鏡中，顧琳的車燈在雨幕中若隱若現。
顧景辰突然將車靠邊停下，轉身凝視林夕。
車內頂燈在他深邃的輪廓上投下陰影，眼中翻湧的情緒讓林夕屏息。
"聽我說，"他聲音沙啞，"等下你留在外圍，我和琳姐進去。"
"不。"林夕斬釘截鐵地搖頭，雙手捧住他的臉，"我熟悉那個化工廠的結構，而且顧明崢不會防備我。"
顧景辰的呼吸變得粗重，他猛地將林夕拉入懷中。
隔著防彈背心，林夕仍能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
"如果你出事..."他的聲音哽在喉嚨裡。
林夕仰頭吻上他緊繃的下頜："我不會。因為有你保護我。"
這個簡單的動作讓顧景辰渾身一震。
他低頭捕獲她的唇，這個吻帶著恐懼和占有欲，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
林夕回應著他，手指插入他後腦的發絲，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
"我們走。"顧景辰最終放開她，聲音低沉，"但你必須答應我，情況不對立刻撤退。"
林夕點頭，指尖輕觸自己紅腫的唇："我保證。"
......
當林夕從管道潛入化工廠時，雨水順著她的發梢滴落。
她想起臨彆時顧景辰那個幾乎讓她窒息的擁抱，他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耳畔："記住，你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此刻，她成功救出顧老爺子卻被守衛發現。
槍聲響起時，她本能地閉上眼睛，卻聽到熟悉的怒吼——顧景辰如暴風般衝入房間，將她護在身後。
"躲好！"他命令道，同時精準地擊倒兩名守衛。
在激烈的交火中，林夕看到顧景辰右臂被子彈擦傷，鮮血順著手臂滴落。
她撕下襯衫下擺，在他換彈匣的間隙強行為他包紮。
"彆亂動。"她厲聲道，聲音卻帶著顫抖。
顧景辰怔了怔，隨即勾起嘴角："這麼凶？"
"閉嘴。"林夕用力係緊布條，趁機飛快地吻了一下他的傷口，"好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柔軟，隨即又被警覺取代："跟緊我。"
......
管道中的對峙讓時間仿佛凝固。
當顧明崢的槍口轉向林夕時，顧景辰的反應快得不可思議。
他將林夕推向安全的凹處，自己撲向顧明崢。
槍聲過後，林夕看到顧景辰跪在血泊中檢查顧明崢的傷勢。
她衝上前，卻被顧景辰一把摟住腰按在懷裡。
"彆看。"他捂住她的眼睛，聲音嘶啞。
林夕拉下他的手，堅定地望進他的眼睛："我不怕。隻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顧景辰的喉結滾動，沾血的手指輕撫她的臉頰："你的臉臟了。"
"你也是。"林夕用袖子擦去他臉上的血跡，卻在下一秒被他緊緊抱住。
他的心跳如雷，透過相貼的胸膛傳來。
"我以為..."他的聲音破碎不成句。
林夕吻去他眼角的濕潤："我在這裡。我們都在這裡。"
.....
晨光中，顧老爺子被送上救護車。
林夕精疲力竭地靠在警車旁，突然被顧景辰打橫抱起。
"啊！"她驚呼著摟住他的脖子，"你的傷！"
"小傷。"他大步走向另一輛救護車，"你需要檢查。"
在救護車後廂，醫護人員簡單處理了顧景辰的傷口後暫時離開。
狹小的空間裡隻剩下他們兩人，消毒水的氣味中混雜著彼此的呼吸。
顧景辰突然將林夕拉到自己腿上，額頭抵著她的肩膀："讓我抱一會兒。"
林夕心尖發顫，輕輕撫摸他後腦的黑發。
他溫熱的呼吸透過衣料灼燒著她的皮膚。
"你知道嗎，"他悶聲說，"當顧明崢用槍指著你的時候，我第一次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恐懼。"
林夕捧起他的臉，發現這個在商場上所向披靡的男人此刻眼中滿是脆弱。
"我在這裡。"她柔聲重複，吻上他的眉心。
顧景辰收緊雙臂，將她完全籠罩在自己懷中："嫁給我。真正的婚禮，隻有我們兩個人，在陽光下宣誓。"
林夕笑著流淚："我以為我們已經決定好了？"
"我要再問一次。"他認真地說，"不是作為顧氏繼承人，隻是作為一個愛你的男人。"
他的唇貼上她的，這個吻溫柔而珍重，與先前的激烈截然不同。
林夕感受到他每一個小心翼翼的觸碰都在訴說著"我愛你"。
當顧琳敲開車門時，看到的是兩人相擁而吻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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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咳一聲："老爺子想見你們。"
顧景辰不情願地放開林夕，卻始終牽著她的手。
在走向病房的路上，他忽然停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藍絲絨盒子。
"本來準備在晚餐時給你的。"他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枚鑲嵌藍寶石的鑽戒，"奶奶留下的。她說要給我最愛的人。"
林夕伸出手指讓他戴上，藍寶石在晨光中熠熠生輝："它很美。"
"沒有你美。"顧景辰吻她的指尖，"從今往後，你不再隻是我的未婚妻，而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病房裡，顧老爺子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和嶄新的戒指，欣慰地笑了："看來我這把老骨頭還有點用，讓你們終於認清自己的心了？"
顧景辰摟住林夕的腰："爺爺，我們要舉辦真正的婚禮。"
"早該如此。"老爺子拍拍林夕的手，"丫頭，歡迎正式加入顧家。"
林夕靠在顧景辰肩頭，感受著他胸膛的震動。
窗外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這段始於商業聯姻的感情鍍上了金色的未來。
婚禮當天，陽光透過教堂彩繪玻璃灑下斑斕的光影。
林夕站在鏡前，白紗如雲霧般籠罩著她，藍寶石婚戒在陽光下閃爍著溫柔的光芒。
"少夫人，您太美了。"化妝師眼眶泛紅，"顧總看到一定會移不開眼。"
林夕輕撫婚紗上的手工刺繡——這是顧景辰特意請巴黎設計師定製的，每一針都繡著他們名字的縮寫。
不同於前世那場豪華卻冰冷的商業聯姻，今天的每一個細節都浸透著愛意。
門外傳來顧琳的聲音："準備好了嗎？儀式要開始了。"
林夕深吸一口氣，拿起捧花。
就在此時，她注意到走廊儘頭一個服務生打扮的女子匆匆閃過，側臉有幾分熟悉。
"怎麼了？"顧琳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沒什麼。"林夕搖搖頭，"可能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