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悅捏著那張署名"k"的卡片,指尖微微發燙。
她站在穿衣鏡前比劃著第三條裙子,最終氣餒地坐回床邊:"我這是在乾什麼啊..."
手機嗡嗡震動,林夕的消息跳出來:「見神秘人記得開定位!萬一是變態我讓顧景辰去救你!」
"才不是去見什麼神秘人。"上官悅嘟囔著,卻還是把四葉草手鏈戴在了胎記上。陽光下,銀質的葉片折射出細碎光芒,與她肌膚上淡綠色的印記完美重合。
傍晚的遊樂園比白天更熱鬨。
上官悅站在摩天輪下張望,突然被人輕拍肩膀。
"在等人?"
低沉的嗓音讓她渾身一顫。
轉身時發梢掃過冷夜梟的西裝前襟,他今天居然穿著正式的三件套,領帶夾竟也是四葉草形狀。
"是你送的禮物?"上官悅舉起手腕,心跳快得不像話,"我們認識嗎?"
冷夜梟的目光在她胎記上停留片刻,突然單膝蹲下。
上官悅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利落地解開她鬆散的鞋帶,修長手指靈活地係成蝴蝶結。
"小時候你總這麼幫我係。"他起身時帶著清冽的雪鬆香氣,"說這樣跑起來不會摔。"
記憶的閘門轟然打開。
上官悅眼前浮現出孤兒院的水泥操場,她蹲在哭泣的小男孩麵前,笨拙地幫他係鞋帶...
"小七?"她脫口而出。
冷夜梟冷峻的眉眼瞬間柔和。
他變魔術般從身後拿出兩支草莓甜筒:"現在想起來了?偷冰棍被罰站的小饞貓。"
上官悅"啊"地搶過甜筒,舌尖嘗到久違的童年味道。
他們沿著旋轉木馬散步,彩燈將冷夜梟的側臉鍍上溫暖光暈。
"後來我被領養去了德國。"他輕輕拂去她發梢上的絮,"回來找你時,福利院已經不在了。"
上官悅踢著石子:"我父母轉走後總做噩夢,醫生說是創傷後遺忘..."她突然駐足,"等等!你怎麼找到我的?"
冷夜梟耳尖微紅,掏出手機給她看屏保——財經雜誌上她作為上官集團千金的照片。"半年前在機場看到這本雜誌,差點撞到玻璃門。"
夜風拂過摩天輪的轎廂,當他們在最高點俯瞰城市燈火時,冷夜梟忽然握住她戴著手鏈的那隻手。
"其實我每年都回國。"他拇指摩挲著她的胎記,"在你們大學門口賣四葉草冰淇淋,可惜某位大小姐從來不看路邊攤。"
上官悅瞪大眼睛:"那個總是提前收攤的帥小哥是你?"她突然想起什麼,翻出手機相冊,"林夕還偷拍過你!說這是"冰淇淋西施"..."
笑聲中轎廂輕微搖晃,她重心不穩跌進冷夜梟懷裡。
隔著襯衫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上官悅發現他鎖骨位置有個若隱若現的疤痕。
"這是..."
"你咬的。"冷夜梟悶笑,"某人為搶最後一口布丁。"
摩天輪落地的瞬間,煙花突然綻放在夜空。
冷夜梟變戲法似的捧出一盆含苞的草莓苗:"現在補上生日禮物。"他低頭時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十二年的份。"
上官悅懷抱著花盆,突然踮腳在他臉頰啄了一下:"利息。"
園藝店裡,上官悅對著滿架多肉植物發呆。
自從上周遊樂園重逢,冷夜梟每天都會送來稀奇古怪的禮物——會唱歌的盆栽、刻著四葉草的園藝鏟,今早甚至空運來一株普羅旺斯薰衣草。
"他這是要把孤兒院花園都搬來嗎?"她戳著手機裡冷夜梟的對話框,對方剛發來消息:「今天加班,讓司機送草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