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向談司幾秒，落在亦媚身上，笑出了一朵花：“你就是小媚吧。”
亦媚不適應老太太的熱情，怔愣半秒，溫軟道：“是我，奶奶。”
老太太來回摸了幾把亦媚的小手，笑眯眯道：“早就想見你了，隻是談司總是阻撓我去見你，上一次我本來也要去見你的，偏偏這小子不讓。”
亦媚視線餘光掃過談司，聲音又甜又乖：“沒事的，奶奶我們以後可以經常見麵，你也可以經常來找我。”
老太太眼睛一亮，“真的假的？”
亦媚：“真的。”
她的確不擅長應付老人，這麼一會，她手上都是一層細汗。
這時，談司的身影從旁邊靈巧擠進來。
語氣抱怨：“老太太，你這是有了孫媳婦，忘了孫子啊。”
老太太白他一眼，“是又怎麼樣，你這張臉我早就看膩了，但孫媳婦我可還沒看膩，她長得又白又嫩，是嬌嬌的小姑娘，哪和你一樣油嘴滑舌，讓我不省心。”
談司眉頭一挑，“那我以後不帶她回來了。”
老太太瞪過來，“你敢。”
談司鼻腔哼出一聲笑：“還有我不敢做的？”
談司可以說是談家最無法無天的人了，雖然不討老爺子喜歡，但有一個老太太寵著，這些年雞飛狗跳的事可沒少乾。
眼見著老太太的注意力被談司吸引過去，開口罵他。
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吃醋，但在極大程度上，緩解了亦媚的尷尬和窘迫。
亦媚擦了擦手心的汗，聽著兩人吵吵鬨鬨的對話。
“你回來的正好，我打不上星耀，你順道幫我打兩把。”
“不乾。”
“你還想不想認我這個奶奶？”
“要是你當我奶奶，隻想讓我幫你打遊戲的話，還是算了——”
老太太眼睛一瞪，伸手就想上手，忽而想到什麼，她尷尬看了看旁邊的亦媚，扶了扶額頭，說：“你看這混小子氣得我頭痛，都忘記孫媳婦來了，媚媚你過來，我帶你到裡麵吃點心。”
亦媚乖巧點了點頭。
小碎步跟著老太太進了房間。
房間整體也是和紅房子一樣風格的裝修，亦媚簡單看過兩眼，就收斂了目光，乖乖巧巧坐在沙發上。
老太太轉身從傭人手裡拿過手機，一把塞到談司的手上，強製命令讓他玩，旋即回頭看向亦媚，給她塞了一塊小糕點。
“你吃一吃，這個很好吃的，是談司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她說，“這個是手工製作，要排好幾個小時隊呢，也算她有心了。”
亦媚小小吃了一口，入口即化，的確很好吃。
但為了禮貌，她還是把糕點捏在手上。
男人回到家之後，瘋子做派收了很多，這會也頂多是屈著大長腿，手肘撐在膝上，舉著手機替老太太玩遊戲，聽見她們聊天，眼皮都沒抬一下。
頗有任索任求的樣子。
老太太不僅讓她品嘗糕點，還讓她試了談司親手泡的茶，最後因為自己想喝奶茶了，指示談司去外麵跑腿買奶茶，使喚到淋漓儘致。
不過比起這個，更讓亦媚驚奇的是老太太的精神狀況，年輕人都沒有這麼嗨的。
許是看見她目光裡的驚訝，老太太擺了擺手，“我可不是那些老頑固隻會吃苦，抱著過去癡守一輩子，會順著時代的變化改變自己，享受生活。”
亦媚真心道：“這樣很好。”
老太太提了提唇角，“果然，我當初看的沒有錯，你是個合我胃口的。”
亦媚有點茫然。
老太太開門見山：“你喜歡談司嗎？”
亦媚：“……？”這話題是不是轉變得太快了。
“也不對，你們剛見麵沒多久，不會這麼快。”老太太說，“你對談司有好感嗎。”
亦媚斟酌幾秒，還是不想讓老太太傷心，“有吧。”
老太太：“那就是沒有了。”
亦媚尷尬笑笑，不說話了。
老太太說：“不過也是，他自從前幾年被老爺子狠狠罵過一頓後，就不成器了，你不喜歡他是正常的，我現在看他這個樣子都看不過眼，彆說你了。”
亦媚手腳都窘迫得不知道怎麼放了，嘴唇翕動片刻，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她沉默著。
老太太道：“不過他心腸不壞，你和他多相處相處，一定能喜歡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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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半晌，她又從自己手上薅下來一個玉鐲，水色透亮，明晃晃的光折射在眼底，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站起身，走到亦媚麵前，她強硬牽起亦媚的手，把鐲子扣進細腕裡。
亦媚受寵若驚，伸手就要把鐲子褪下來。
“這是我給你的見麵禮，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你就收下。”老太太強硬道，“我這人也是愛屋及烏，其實也是談司喜歡在我麵前提你，說你怎麼好，我才喜歡你，心心念念想見你一麵，鐲子是我心甘情願送的，你不用有什麼太大負擔。”
亦媚被老太太接二連三拋出來的信息震驚得說不出來話。
什麼叫談司喜歡在老太太麵前提自己？
一個人是不可能頻繁在長輩麵前提不相乾的人，而且老太太的口吻，說的就好像談司喜歡她。
可這怎麼可能。
亦媚強行掐斷自己的思緒。
談司出去的快，回來的也快，老太太和亦媚沒說多久，人就提了幾杯奶茶回來，放在桌上。
他目光下意識掃過亦媚一眼。
亦媚臉色呆呆的，看似乖巧的坐著，實則已經神遊太空。
老太太沒有久留他們，拿著自己的奶茶喝了兩口，就把人趕出房間，說自己還要再睡一會。
兩人走在走廊上，一時無話。
陽光打在臉上，襯得她睫毛又長又黑，微微提眼看過來，耳側一顆小紅痣妖媚勾魂，談司視線停留半秒，隨即轉過視線。
“老太太和你說了什麼？”
亦媚喉頭滾動，“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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