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說談舟行會來,不是什麼玩笑話。
他是認真的。
同樣的,他也是真的在權衡要不要和談舟行合作。
談家在老爺子的管理下,對外是鐵桶一塊,但對內卻是四分五裂,如果要用什麼辦法把談司踩下去,借著談舟行的手去做,無疑是最好的。
談舟行下了車,沈淮序彈了彈袖口,朝著人的位置走過去。
談舟行問:“怎麼突然改了見麵地點。”
沈淮序:“在家裡見麵更方便。”
談舟行目光意味深長,“可之前我聽說你搬出去了,和好了?”
沈淮序避而不談,隻說:“我們要做的事不可能徹底瞞過沈國棟,與其這樣,不如把人拉進來,到時候我也能更方便地支援你。”
談舟行麵上泛出虛偽的笑,眼裡卻閃著精光,“你說得對——”
他摸了摸下巴,說道:“有了你爸,的確更好做事一些。”
談舟行絲毫沒有在意沈淮序口裡將自己的父親稱作全名的事。
隻要能提供利益,這些事也沒必要在意。
談舟行隨著沈淮序的步伐走進客廳。
沈國棟幾人在門口站著,亦媚沒下樓,不過也不算太突出,因為沈軟軟也沒有下樓。
一個沒有下樓,突出。
兩個沒有下樓,就很正常了。
男人們在客廳裡虛與委蛇,餘芳柔去廚房給他們準備甜點。
談舟行目光轉過去,饒有興趣問道:“淮序,你幾個妹妹都不在嗎?”
沈淮序還沒開腔,沈國棟先開口道:“在的,在樓上呢,怕生。”
談舟行笑笑,像是回憶起什麼:“的確,上次有幸見大小姐,人躲在談司懷裡不肯出來,嬌滴滴的,怕生的緊。”
女人或許聽不出來,男人卻是能聽出來這話之下的彆有用心。
沈淮序深邃眼眸多了幾分冷意,伸手端起桌麵上的一杯茶,他抿了一口,淡淡說:“媚媚從小就被家裡嬌生慣養,要是有什麼得罪談少的,請多包容。”
談舟行:“沒有什麼得罪的。”
“隻是我挺喜歡她的,今天見不到還挺可惜的——”他咋舌繼續說:“而且,上一次我向她提了一個問題,她一直沒有回答我,我現在想聽聽她的回答。”
沈國棟插進來,詢問:“什麼問題?”
談舟行笑而不語。
目光瞥見二樓一閃而過的裙擺,他才不徐不疾開口:“這是我和沈小姐的秘密,不經過她同意告訴彆人,不太好。”
餘芳柔把水果盤什麼的端上桌,聞言看著談舟行說:“你和我們家媚媚這麼熟啊,那是該叫她們一起下來見見,也總不能真躲著不見人。”
談舟行笑著點頭。
餘芳柔去安排傭人叫沈軟軟下來,至於沈亦媚——
她想了想,還是讓傭人去通知了一聲。
站在樓梯口,她滿臉惋惜。
當初和談家結親的人要是談舟行,也不用把人留下來了。
不把人留下來,也不至於會造成現在的局麵。
隻是想這麼多沒用,餘芳柔抿了抿唇,側身去廚房叮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