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一場轟轟烈烈、充滿了“文化碰撞”與“雞飛狗跳”的“巫族雅言速成班”,就在榆樹溝希望小學堂裡,正式拉開了帷幕!
第一堂課,孔德才老先生親自出馬。
他從韓莫“神啟”的那些“現代教育理念”中,好不容易才琢磨出一套自認為比較靠譜的“拚音教學法”韓莫提供的魔改版,去掉了聲調,隻保留了基本發音,力求簡單粗暴易上手)。
孔老先生拿著一根戒尺,指著一塊用木炭寫滿了“a、o、e、i、u、u”的簡陋木板,努力地想讓眼前這群坐得東倒西歪、抓耳撓腮的“巨型學生”們,發出標準悅耳的雅言之音。
“諸位!隨老夫一起念!啊——喔——鵝——”
孔老先生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示範著。
然而……
回應他的,是……
“啊啊啊——!!!!”仿佛餓狼咆哮
“喔喔喔——!!!!”如同野熊怒吼
“鵝鵝鵝——!!!!”疑似巨型怪鳥嘶鳴
那聲音,一個比一個粗獷!一個比一個洪亮!一個比一個……不著調!
震得整個學堂的屋頂都在嗡嗡作響,窗戶紙都在瑟瑟發抖!
孔德才老先生被這股子“音波功”直接震得是頭暈眼花,耳鳴不止,手中的戒尺都差點沒拿穩,當場就要表演一個“原地去世”。
“我的媽呀!這哪裡是教學生?這分明是進了妖獸巢穴啊!”孔老先生欲哭無淚。
好不容易挨過了發音關,到了認字和理解詞義的環節,那更是……災難現場!
幾位年輕的儒家學者,試圖用他們平日裡引以為傲的“引經據典”、“旁征博引”之法,來解釋一些簡單的詞語。
比如,在解釋“道路”一詞時,一位顏姓書生搖頭晃腦地說道:“道者,路也。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他還沒“徼”完呢。
下麵一個正摳著腳丫子、聽得昏昏欲睡的巫族大漢,猛地抬起頭,甕聲甕氣地問道:“孔……孔先生的弟子,你說的這個‘道可道,非常道’,是不是就是說……俺們打架的時候,直接喊‘打!打!使勁打!’,比喊那些‘為了部落的榮耀’、‘為了祖巫的榮光’之類的彎彎繞繞的口號,要……要更有用一些?”
“噗——!”
那位顏姓書生,當場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他指著那巫族大漢,氣得渾身發抖,胡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朽……朽木不可雕也!孺子……孺子不可教也!”
學堂裡,自然也少不了二丫和參寶這兩個“搗蛋鬼”的身影。
二丫仗著有韓莫給她“開小灶”,提前學過一些簡單的拚音和漢字,此刻倒也能勉強跟上進度,甚至還能在某些時候,充當一下孔夫子的“小助教”,用她那半生不熟的雅言和手舞足蹈的比劃,給那些“巫族大叔大嬸”們解釋一些簡單的詞義。
至於參寶……
他小人家純粹就是來“蹭吃蹭喝,順便看熱鬨”的。
學啥啥不會,吃啥啥不剩。
不是偷偷揪大羿哥哥的頭發,就是把孔夫子用來寫字的木炭條當成“磨牙棒”啃得津津有味,搞得整個學堂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儘管困難重重,笑料百出。
但在孔德才等一眾儒家學者的不懈努力,以及韓莫時不時用“神念”進行一些“友情提示”和“精神鼓勵”之下。
榆樹溝的“巫族雅言推廣計劃”,總算是磕磕絆絆地,步入了正軌。
大羿等一些頭腦相對靈活、也比較好學的年輕巫人,也漸漸對這種能夠與榆樹溝村民進行更順暢交流的“新語言”,產生了一絲絲朦朧的興趣。
他們開始嘗試著,用那些剛剛學會的、發音依舊古怪的雅言詞彙,與榆樹溝的村民進行一些簡單的互動。
雖然依舊是錯誤百出,鬨出不少新的笑話。
但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