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辰,"沈驚鴻的聲音忽然變得柔和,"你可知道,你從摩羅國帶著五皇子逃出來的時候,有多少聖教高手在暗中盯著你們?"
蕭玉辰神色微動。
"那些人不敢輕舉妄動,不是因為懼怕你那具屍傀,"沈驚鴻輕歎道,"而是因為我在暗中布下了棋子,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月光下,沈驚鴻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你以為,憑你一個人的力量,真能從聖教的眼皮底下帶人逃出來?"
蕭玉辰沉默不語。他確實覺得當時的逃脫太過順利,本以為是運氣使然,卻原來...
"你誤會了舅舅的苦心啊。"沈驚鴻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暗中關注著你。隻是...隻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如此。"
夜風吹動他的長袍,那道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蕭瑟:"如今的我,在西域有了地位,有了實力,可以左右一方勢力的生死。但你可知道,我最缺的是什麼?"
他看向蕭玉辰,目光中滿是期待:"是親情啊。晚雪走了,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連一旁的楊震都不禁動容。但蕭玉辰的眼神卻依舊冰冷,心中毫無波瀾。
"說完了嗎?"蕭玉辰冷笑一聲。
沈驚鴻一愣。
"所以,西域盟要見五皇子,根本就是個借口對嗎?"蕭玉辰目光如刀,"你早就算準了我會解決這個麻煩,你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與我相見?"
這句話一出,沈驚鴻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
"真是好算計。"蕭玉辰繼續道,聲音越發冰冷,"先是暗中相助,讓我欠下人情。再以五皇子為由,製造偶遇。最後擺出一副慈愛長輩的姿態......"
"玉辰!"沈驚鴻終於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為何總是要往最壞處想?"
"因為,"蕭玉辰直視著他的眼睛,"這就是事實。若不是另有所圖,堂堂武聖,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玉辰,你要明白,血脈親情是這世上最珍貴的..."沈驚鴻依舊耐著性子,想要解釋。
"夠了!"蕭玉辰冷笑著打斷,"既然你說重視親情,那我倒要問問你。"
夜風突然變得凜冽,吹動著蕭玉辰的衣袍。他的目光如刀,直視著沈驚鴻:"你若真的在乎這份血脈親情,就去為我母親報仇!"
沈驚鴻神色微動。
"去殺了荀氏那群毒婦,"蕭玉辰一字一句道,聲音中帶著刺骨的寒意,"再讓蕭定邦那個薄情寡義的負心郎,在母親靈位前跪著,懺悔他的種種過錯。"
"你做到這兩點,我就信你這個舅舅。"
月光下,蕭玉辰的眼神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這是他心中最深的執念,是他這些年來日日夜夜都在想著的事情。
沈驚鴻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玉辰,你也知道,大疆京城就是龍潭虎穴。朝廷有兩位武聖供奉,若是貿然出手..."
"又在找借口了?"蕭玉辰再次冷冷打斷,眼中滿是譏諷,"你堂堂一個武聖,若真有心為我母親報仇,一個荀氏而已,你難道殺不了嗎?"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擊在沈驚鴻心上。
"你不是說自己在西域權勢滔天嗎?不是說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個勢力的生死嗎?"蕭玉辰步步緊逼,"現在倒說起朝廷武聖來了?"
阿醜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憤怒,發出一聲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