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半的菜市口老街，劉大爺正坐在自家雜貨店門口的老藤椅上。
初秋的陽光透過梧桐樹，在他洗得發白的藍布襯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街角早餐鋪子蒸籠掀開的瞬間，帶著肉香的白霧漫過整條街道。
“哎，老人家，你們這的特彆事件應對局在哪啊？”
正眯著眼聽收音機裡《牡丹亭》的劉大爺轉過頭，晨光裡站著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光著個膀子，身上的褲子也破破爛爛的，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邊那個少女——破舊的黑色棒球帽下探出兩支晶瑩的玉色龍角，在陽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早市還沒散呢，小夥子。”
“大爺，我不是問早市，我問的是特彆事件應對局在那！！”
劉大爺關小收音機，從櫃台底下摸出老花鏡。
“你說的是巡緝司吧？”
他伸出布滿老人斑的手指向東邊。
“前頭紅綠燈左轉，看到"老鳳祥銀樓"再右轉，門口有棵歪脖子柳樹的就是。”
龍角少女突然吸了吸鼻子，盯著玻璃櫃裡的話梅糖。
看著少女那饞兮兮的樣子，劉大爺笑著問道：“小丫頭，你要來點嘗嘗嗎？”
螭玨抬起頭將目光看向了黃朝。
黃朝撓了撓頭，耳根微微發紅：“大爺，我們...我們逃荒來的，錢都花在路上了...”
隨後他轉過頭看著螭玨說道：“下次我再給你買好不好。”
劉大爺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個來回，看著二人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歎息一聲。
他忽然拉開玻璃櫃門，抓了一大把話梅糖，還特意挑了幾個奶糖混在裡麵。
“拿著！”
大爺不由分說地把糖果塞進螭玨手裡。
“我孫子就愛吃這個，你們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哎！大爺你這是乾嘛啊！”
黃朝急忙擺手，卻被大爺瞪了一眼。
見黃朝抹不開麵，劉大爺笑著說道：“小夥子，人都有落難的時候，不用客氣，已經秋天了，天有些涼了，大爺我這還有幾件舊衣服，你等著，我讓你大娘去給你拿一下。”
還沒等黃朝拒絕，大爺就衝著身後說道：“老伴啊，你去屋子裡給那幾件舊的製服拿出來唄。”
“死老頭子，一天淨事！”
說完大娘便風風火火的走進了身後的小區裡。
片刻後，大娘拎著一個背包走了出來。
“小夥子，這裡麵啊，是我兒子當兵時候的衣服。”
說完，她突然瞥見螭玨光著的小腿，皺著眉頭說道：“等等啊，你倆先彆走，我再去給小丫頭找兩件衣服。”
黃朝接過還帶著樟腦丸味道的背包，眼眶微微紅了起來。
螭玨悄悄剝開一顆話梅糖吃進嘴裡，那味道酸得她眯起了眼睛。
沒一會，大娘又拿著幾件折疊好的衣服遞給了黃朝。
“呐，小夥子，衣服有些舊了，你彆嫌棄。”
“謝謝您。”
說完，黃朝帶著螭玨鞠了一躬。
“小夥子，起來吧，算不得什麼大事，小丫頭還沒辦身份證吧，快去辦吧，不然那些年輕人就該打著帝皇的旗號找你麻煩了。”
聞言黃朝點了點頭帶著螭玨背著包離開了攤位。
黃朝走後，巷子口的梧桐樹上，一片金黃的落葉打著旋兒飄下來，正好落在櫃台那本翻開的記賬本上。
最新一行寫著：“話梅糖送給有緣人。”
後麵畫了個小小的笑臉。
走出早市，黃朝的笑容緩緩消散。
【看來，我不在的日子裡，有很多人在搞事情啊。】
“阿黃，你想什麼呢？”
“沒什麼，走吧，我帶你去辦個身份證。”
二人按照劉大爺的指點，很快便來到了特事局門前。
在進入特事局之前，黃朝的麵部突然模糊了起來！
【神通百麵千相】
“走吧，我們進去吧。”
剛一走進特事局，黃朝便看著工作人員說道：“你好，我要給我朋友辦理證件。”
工作人員笑著回應道：“好的，請您稍等，我們要進行一個信息比對。”
隨著智能終端發出"滴"的一聲輕響，瑩藍色的全息投影在空中勾勒出螭玨的證件照。
照片裡的龍角少女緊張地繃著小臉，連龍角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