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伸手去拿玉瓶，被章衡阻止。
他盯著那玉瓶，又看看躺在地上的折嫿，忽然歎了口氣。
“這次，人情欠大了。”
眾人沉默，有幾人掃過那玉瓶便知裡麵是什麼。
仙品丹藥，雖然不知是不是豆蔻所需要的，但既然被放在這裡，想來是有用的。
“各位，退後些，靜靜等。”
“好。”
半小時後，門開了，花雲裳臉色有些蒼白，她掃了眼，又低頭看向折嫿和那玉瓶，沉默許久才說道：
“準備些好酒，彆拿你們那些破爛來糊弄我，去花暝城買。”
章衡點點頭，“我親自去。”
“帶些吃的。”
“好。”
章衡正準備離開時，忽又轉身笑道：“前輩，還有這位熟睡的小友，從今日起，我不老山有求必應。”
花雲裳擺擺手，“少說屁話，都散開，彆讓仙品丹藥的光芒引來有心人注意！”
“……”
人群散開後，花雲裳剛拿起那玉瓶，折嫿忽然抓住她的腳。
“你……”
折嫿聽到聲音，鬆開她的腳，雙手在地上摸索一會，找到自己的眼珠，偷偷的裝回去，才從地上爬起來。
花雲裳：“……”
“你盯著我乾嘛，豆蔻怎麼樣了？”
花雲裳挑眉，“你不記得了？”
折嫿沉默，淡淡道：“救人要緊。”
“行吧。”
房間內，豆蔻已然昏迷過去，臉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花雲裳歎道：“好堅韌的小姑娘。”
折嫿突然問道：“她什麼時候暈的？”
花雲裳莞爾，“一開始的自爆就暈了。”
“那就好。”
“還怕她聽見？”
折嫿搖搖頭，大眼珠子動了動，解釋道：“我覺得我還是這樣好看些……”
“……”
花雲裳明顯知道仙品丹藥有靈，她在房間布置了陣法，才打開玉瓶。
頓時，一個小女孩飄了出來，懵懂的看向四周。
花雲裳忍不住問道：“這是星變還虛丹？”
折嫿搖搖頭，“不是，煉製它的人說叫做左零右火，對命魂也有用。”
花雲裳：“……”
好醜陋的名字……
而那仙品丹靈聽到折嫿所說，明顯皺起眉頭，剛要說話，忽然視線落在豆蔻身上沉默下來。
折嫿見狀，剛想說些什麼，花雲裳朝他搖搖頭。
新的生命，或許她在見到豆蔻的時候，便知道自己的宿命。
這是一件很殘忍的事，但煉製丹藥本就是為人所用。
物競天擇，便是如此。
丹靈盯著豆蔻看了許久，忽然看向兩人輕聲道：
“我能和她說說話嗎？”
花雲裳沉默會，將豆蔻弄醒。
命魂被縫補後，豆蔻的臉色明顯好了很多，但還是比較虛弱。
“折嫿，姐姐，我好了嗎？”
花雲裳搖頭，指向丹靈，“服下它才會好。”
豆蔻看向丹靈，丹靈也看著她。
新生丹靈，如人類幼崽，大概有二三歲的樣子。
丹靈淡淡道：
“老實說，我並不願，我才剛生靈智，我還沒有看過世間。”
“這並不公平。”
“但我似乎擺脫不了。”
這房間有陣法，她跑不了。
豆蔻看著她，垂著腦袋沉默許久，才低聲道：“姐姐，折嫿，要不算了吧。”
“她和我好像，我也擺脫不了。”
花雲裳愣住，看向折嫿。
是折嫿找她來救的人，如今臨門一腳，患者卻要放棄了。
折嫿擰眉，“你會死的。”
“那我死了，這丹靈不就自由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