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剛到和府裡,和珅的胖臉上收了氣喘籲籲的神色。他也不進屋子裡,將手放在袖口裡,氣定神閒的靠在內門邊上。一旁的心腹好奇的問他:“大人,為何不進屋裡麵歇息?”
和珅淡淡的說道:“等人。你們先下去吧,”
心腹心領神會,衝和珅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和珅輕輕的跳到房簷上,那輕盈的動作和他的身材屬實不符合。
沒過多久,就有一個小太監向著和府跑來,和珅看的明白,跳了下來,在門口靜靜的等待著敲門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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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禦書房內,沈喬與沈淵相對而坐,桌上的茶盞升騰著嫋嫋熱氣。
沈喬率先打破沉默,歪著腦袋問道:“父皇,你說那和珅,今日要是被您這麼一嗬斥,會不會真的有所收斂呢?”
沈淵微微搖頭,輕笑道:“心性豈是輕易能改變的。”
沈喬好奇地追問:“那父皇為何還對他委以重任,讓他去查探桃城之事呢?”
沈淵端起茶盞,小啜一口,說道:“我自有打算。”
沈喬眨眨眼睛,調皮地說:“父皇,那咱們就這麼乾等著他的消息嗎?這可有點無趣呢。”
沈淵寵溺地看著她:“喬兒莫急,這朝堂之事,需步步為營,急不得。”
父女倆正說著,門外傳來太監尖細的通報聲:“啟稟陛下,和珅大人求見。”
沈淵放下茶盞,坐直身子,沉聲道:“宣他進來。”
片刻後,和珅滿臉堆笑地走進禦書房,先向沈淵行了個大禮:“陛下,老臣和珅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接著又轉向沈喬,恭敬地行禮:“見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金安。”他那笑容諂媚。使得沈喬將頭偏到了一邊,不想再看到他。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明亮的雙眸中閃爍著好奇與興奮,就像一個等著看好戲開場的孩子。
沈淵坐於椅之上,麵色陰沉似水,一言不發。
和珅見狀,趕忙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麵上。他低著頭,眼睛死死盯著地麵,不敢有絲毫的抬頭與直視。
沈淵冷哼一聲,聲音如洪鐘般在禦書房內回蕩:“和珅,你可知罪?”
和珅趕忙向前匍匐,連磕幾個響頭,聲音帶著哭腔:“陛下,陛下啊,老臣實在是冤枉。老臣一心隻為陛下效力,絕無半分忤逆之心呐。”
沈淵猛地一拍龍案,桌上的茶盞都被震得跳動起來,其中也包括了地上的和寶寶也被嚇得彈跳一下。
“你在桃城的行徑,朕都已有所耳聞。”
和珅身子抖得更厲害了,仿佛秋風中的殘葉:“陛下,老臣是想為陛下宣揚天威,讓桃城百姓感受到陛下的隆恩浩蕩,隻是老臣一時糊塗,或許在行事上有了偏差,絕不是有意違背陛下旨意啊。陛下聖明,老臣對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啊。”
沈喬在一旁“撲哧”笑出了聲,清脆的笑聲在這凝重的氛圍裡顯得格外突兀。她戲謔地說道:“和珅大人,您這話說得可就沒什麼底氣了,本公主在桃城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
和珅偷偷瞥了一眼沈喬,又迅速低下頭,臉上滿是惶恐與無奈:“公主殿下,老臣當時也是諸多難處,還望公主殿下明鑒。”
沈淵再次怒喝:“還有那賞賜之事,桃城平鼠疫之功赫赫,為何僅有五百兩銀子?和珅!朕問你,朕原先撥給你多少銀子?那些銀子跑哪去了?”
和珅的身體幾乎要貼到地麵上,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應。。。。是路途上。。。分發給百姓了。”
沈喬雙手抱在胸前,笑著說:“和珅大人,您這解釋可有些牽強呢。”
和珅滿臉苦澀,對著沈淵又是一陣磕頭。和珅的身體幾乎要貼到地麵上,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陛……陛下,臣知錯了。此次桃城之事,臣確有疏忽之處,未能妥善安排賞賜,致使陛下恩澤未能儘顯,實乃臣之過。臣定當深刻反省,日後必以萬分謹慎之態處理公務,絕不再有此類差池。”
說完之後,遲遲沒有等到回聲。
和珅微微抬起頭,眼神中滿是討好與惶恐,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臣回去之後,定當傾儘全力,從自己的私庫中撥出一筆款項,以作桃城額外的安撫之用。老臣會暗中安排妥當,讓桃城的功臣與百姓真切感受到陛下的隆恩,絕不讓陛下再為此事憂心。且臣會徹查此次銀子分配的紕漏之處,將那些中飽私囊、欺上瞞下之徒一一揪出,重重懲處,以儆效尤。”
沈淵沉默不語,隻是目光如炬地盯著和珅,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靈魂,審視他話語中的真偽。和珅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滾落,浸濕了麵前的一小片地麵,他大氣都不敢出,隻能在這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等待著沈淵的發落。
沈淵看著可憐兮兮的何寶寶,和沈喬相互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眼角都帶著笑意,但很快又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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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兒,你先回去,朕還有很多話兒要好好跟和愛卿好好聊聊呢。”沈淵向沈喬使了個眼色。
“好的,父皇,那我先回去給你煮好吃的了,你要快些回來哦!”
“跑慢些,彆摔了。”沈淵不忘囑咐著。
“知道啦!”聲音從遠處飄來,宛若風鈴一般清脆。
侍從引著沈喬離去,禦書房隻留下了沈淵和和珅二人,房間落針可聞。
過了一會兒,沈淵淡淡開口“起來吧,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