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剛爬上窗欞,周桐便睜開了眼睛。他伸了個懶腰,全身骨骼發出輕微的"哢嗒"聲,像是經過精心調校的機械終於運轉自如。
"爽!"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躍起,落地時竟比兩個月前輕盈了許多,連木地板都沒發出多少聲響。
銅鏡中映出的身影讓他自己都吃了一驚——原本單薄的身材如今已有了明顯的肌肉輪廓,肩膀寬厚了不少,腰腹間的線條清晰可見。他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肱二頭肌,硬邦邦的觸感讓他咧嘴一笑。
"這藥膳和針灸還真不是蓋的。"
他隨手拿起搭在屏風上的練功服,布料摩擦間能清晰地感受到肌肉的起伏。兩個月前這衣服還鬆鬆垮垮,現在卻剛好合身,甚至在某些部位還有些緊繃。
院子裡,老王已經在槐樹下打起了拳。見周桐出來,老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少爺今日氣色不錯啊。"
"那是自然。"周桐活動著手腕腳腕,做了幾個熱身動作,"昨晚"充電"充足,今天感覺能打十個!"
老王沒聽懂"充電"是什麼意思,但看周桐精神抖擻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少爺這兩個月的苦練沒白費,連身板都厚實了不少。"
周桐沒答話,直接走到院中央的空地上,擺開了架勢。他深吸一口氣,開始演練老王教他的"羽翔拳"。每一拳都帶著風聲,每一腳都穩如磐石。兩個月前還歪歪扭扭的動作,如今已行雲流水般順暢。
老王在一旁看得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欣慰。
"不錯,不錯!少爺這拳法已經登堂入室了。"
周桐收勢後,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但呼吸依然平穩。他擦了擦汗,笑道:"等我把爐子造好了,就給老王你打一張新弓,保證比你用過的任何弓都好使!"
老王苦笑著搖頭:"少爺還惦記著那爐子呢?這都第五十九爐了吧?"
"五十九次失敗算什麼?"周桐不服氣地哼了一聲,"這可是以後好日子的根本。老王你等著瞧吧,資本...啊不對,工業的力量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老王雖然聽不懂這些古怪詞彙,但被周桐的熱情感染,笑著點頭:"那老奴就等著少爺的"工業"奇跡了。"
周桐拍拍老王的肩膀:"走,去前麵點卯。今天杜勝該從臨山縣回來了,我可得聽聽黃安那家夥乾得怎麼樣。"
縣衙大堂內,眾人已經到齊。陶明捋著胡子站在案桌旁,杜衡正在整理文書,吳毅帶著一班衙役在門口候著。見周桐進來,眾人齊齊行禮。
"大人!"
周桐擺擺手,目光掃過眾人:"都到齊了?杜勝回來了嗎?"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杜勝風塵仆仆地走進來,臉上帶著掩不住的喜色。
"大人!屬下回來了!"
周桐眼睛一亮:"正好!快說說,臨山縣現在什麼情況?"
杜勝從懷中取出一份文書,雙手呈上:"回大人,臨山縣如今大變樣了!黃縣令確實痛改前非,勤政愛民。這是他的述職報告和礦場收支明細。"
周桐接過文書,快速瀏覽起來。杜勝繼續彙報:"黃縣令按照大人的吩咐,將礦場收益的三成用於撫恤受害礦工家屬,剩餘七成用於縣衙開支和公共建設。"
"哦?"周桐挑眉,"黃安沒從中揩油?"
杜勝搖頭:"屬下暗中查訪過,賬目清清楚楚,每一筆支出都有據可查。而且..."他壓低聲音,"黃縣令現在吃住都在縣衙,連家都不回了,說是要"洗心革麵"。"
陶明在一旁聽得直捋胡子:"這黃安轉性轉得倒是徹底。"
杜勝繼續道:"更難得的是,黃縣令親自帶頭下礦勞動,每月初一十五必去礦上乾活,說是要"體驗民苦"。現在臨山縣百姓都叫他"黃青天"呢!"
周桐嘴角微微上揚:"他兒子回去了嗎?"
"還沒。"杜勝回道,"但要是他繼續保持的話也離回家不遠了。"
周桐滿意地點點頭,將文書遞給杜衡:"杜主簿,你看看這賬目可有什麼問題。"
杜衡接過細細查看,半晌後抬頭:"大人,賬目清晰,收支平衡,甚至還有盈餘。黃縣令確實用心了。"
周桐長舒一口氣,轉向陶明:"陶老,您怎麼看?"
陶明沉吟片刻:"若真如杜勝所言,這黃安倒是個可用之才。不過..."老人眼中閃過一絲警惕,"還需長期觀察,謹防他故態複萌。"
"正是此理。"周桐點頭,"下個月他也要過來彙報,到時候我再好好詢問一番。”
周桐又轉向杜衡:"對了,清泉縣遷來的百姓安置得如何了?"
杜衡翻開另一本冊子:"回大人,已經全部安置妥當。新開墾的荒地有三百餘畝,春播已經完成。隻是......."他猶豫了一下,"糧食還是緊張,恐怕撐不到秋收。"
周桐思索片刻:"從庫房再撥一百兩銀子,派人去周邊州縣購糧。記住,要分散購買,彆引起糧價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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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議事結束後,周桐獨自登上城牆。初夏的風帶著草木清香拂過麵龐,他望著遠處連綿的群山,思緒萬千。